,只手腕上环着串檀木佛珠,端的是一身朴素温雅,却气势沉稳,神情透出些严谨。 男人则穿着鸦青锦袍,腰束玉带,足蹬一双乌云靴,长得倒是慈眉善目,却也同那女人一般周身都是不容忽视的泰然气度,令人不容小觑。 这二位,便是云华宫掌门谢宜君,以及明月楼楼主傅岑。 行的近了,才又瞧见他二人身后还跟着个身形纤细如青竹的女孩儿,正眨巴着眼睛东看西看。 先前那女弟子上前一步,施礼道:见过傅楼主,师父,师叔回来了。 满江雪起了身,冲这二人颔首一番。 江雪回来了,谢宜君把玩着佛珠,越过满江雪看了尹秋一眼,一路辛苦。 傅岑与满江雪彼此寒暄了两句,便道:楼中还有要事,在下不便久留,湘儿就托付给谢掌门了,还望掌门多加照拂。 应该的,谢宜君笑道,傅楼主远道而来,本想留您在宫内小住几日,既然傅楼主不便,我就不强留了。 几人便一齐出了大殿,傅岑不欲相送,就此拜别,领着几名明月楼的弟子离去,临行前也未同自家女儿多言,只吩咐了一句勿要懒散,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女孩儿也未流露出不舍,默不作声地站在尹秋身边,看不出悲喜。 芝兰,将她们两个带下去安顿罢,谢宜君目送完傅岑,径直回身入了殿内,我与你师叔有话要说。 叶芝兰应了一声,转头看着两个小姑娘:跟我来罢。 还以为谢宜君见了自己会问上几句,没想到她真就只是见了一见,全程不过看了尹秋一眼,这厢就要打发了她去,尹秋始料未及,没忍住慌了神,拉着满江雪的衣袖小声说:师叔 谢宜君已入了殿里去,满江雪摸摸尹秋的头,说:别怕,这是你叶师姐,是掌门的徒弟,她会安排好一切,跟着去罢。 尹秋咬咬唇不说话,攥着衣袖的手指泛起了白。 你若听话,我待会儿就去看你。满江雪瞧着尹秋的神色,说道。 真的?尹秋依依不舍地抓着她不放。 师叔不会骗你。满江雪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尹秋这才松开手,勉强笑了笑,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叶芝兰退了下去。 那就是曼冬的女儿?谢宜君落座,端起茶盏呷了两口。 满江雪点点头:路上状况不少,多耽搁了些日子。 我瞧着,倒是长得像尹宣多一些,谢宜君说,可有告诉她身世? 满江雪说:都告诉她了,顿了顿,我反而觉得她比较像师姐。 谢宜君摇头,眸色含了点淡淡的厌恶:那双眼睛和尹宣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惜。 当年沈曼冬与尹宣相恋,不止满江雪一人看出尹宣古怪,谢宜君亦然。 谢宜君在沈曼冬之前拜入云华宫,是前任掌门收的第一个亲传弟子,在沈曼冬出现之前,谢宜君始终被当做下一任掌门来培养,尔后沈曼冬入了宫,在剑术方面显现出了绝佳的天赋,首席大弟子的位置便顺理成章地落到了沈曼冬头上。 但纵然如此,谢宜君从未嫉妒一二,她对沈曼冬不仅毫无排斥之心,反而十分爱护,向沈曼冬请教剑法时也是格外谦虚,从不仗着辈分摆架子,那一年沈曼冬带着尹宣回宫面见掌门,小两口在宫里住了几月,谢宜君心性敏锐,一来二往间察觉尹宣此人城府深,心机重,数次好言规劝沈曼冬三思而后行,费了不少口舌。 然而结果不尽人意,如意门事变后,虽说尹宣已死,但谢宜君恨他已入骨,哪怕十年过去,至今也不能释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满江雪捏着杯盖,轻撇茶沫,不怪她。 谢宜君叹口气,搁了茶盏,说:道理都懂,只是每每想起沈家惨状,心中仍是不平。 满江雪抬眼瞧着她:收徒一事,你考虑得如何? 谢宜君回望满江雪,笑了一笑:话都说出去了,便没有收回的道理,若是个可造之材,我自当收她为关门弟子,只不过,她说到此处停了一下,又道,我见那孩子依赖你得紧,莫不是这段时日有了感情,你果真不打算收徒? 满江雪靠在椅背上,姿态略有些懒散,说:我不收徒,你清楚的。 你那惊月峰太冷清了,谢宜君说,常年累月就你一个人,随侍弟子没有,徒弟也没有,我之前虽然告诫你勿要与那孩子过分亲密,但显然你也没听进我的话,你一向不喜孩童,却对她很有耐心,若真有几分喜欢,接到你那惊月峰也算有个人陪不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