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眼神,又凑近温朝雨道:我们三个也刚来不久,还不知教主容后会说些什么,不过想想也能知道,必然跟锦州一事有关,这就令我有些担忧了。 温朝雨没睁眼,说:你担忧什么? 秦筝道:自然是担忧您么,转眼已是两月有余了,温护法不仅没将尹公子的女儿接回来,又白白将沈曼冬与圣剑拱手送给云华宫,还折损了那么多精锐属下,这数罪并罚,我怕您身子骨吃不消。 两名护法轻笑出声,操着手立在秦筝身侧,不停打量温朝雨。 温朝雨这才抬眸看向秦筝,恢复平素吊儿郎当的模样,笑说:能者多劳,多劳就意味着犯错的几率大,我既然犯了错,教主该罚就罚,我毫无怨言,毕竟比不上您三位,成日吃茶偷闲,连个犯错儿的机会也无。 秦筝巍然不动,温声道:那是,谁不知教主对您青睐有加?我等只得干看着,不过么她说到此处顿了顿,压低了声音道,我就是替温护法您感到不值,这事也做了,力也出了,却次次讨不得好,教主此番若是真要罚您,我可都替您觉得寒心。 温朝雨咧嘴一笑:秦护法的心意,我温朝雨记住了,那待会儿还得仰仗秦护法替我美言几句,向教主求求情。 秦筝眸光闪动,回笑道:好说,好说。 这两人虚情假意地交谈着,未几便见身侧的楼门开了,里头行出来一名花枝招展的艳丽女子,俯身道:温护法,教主有请。 秦筝始终保持着那副笑意嫣然的样子,余下两名护法则露出看好戏的神态,温朝雨视若无睹,跟着那女子入了楼,停在绯红纱帐外。 来了?南宫悯掀帘而出,手里捏着卷书册,如画眉目噙着浅淡笑意,看不出她具体情绪如何。 厅内晃动着数道人影,眼风里充斥着曼妙的身姿,欢声笑语也流连在耳畔,温朝雨四下打量一番,笑着说:这么晚了,教主还留着这些美人儿过夜,真是精力旺盛。 南宫悯行到案前坐下,先前那艳丽女子过来布了茶,请温朝雨入座,南宫悯说:我这人清心寡欲,平生就这一个爱好,怎么你也要管么? 温朝雨盘腿坐下,歪斜着身子,说:教主若是清心寡欲,那我可就是活尼姑一个了。 南宫悯笑了起来,抬手替温朝雨斟了茶:不闲话了,说说罢。 温朝雨接过茶盏,禀道:我亲眼见了沈曼冬,她身上背着个剑匣,人确实不像假的,至于圣剑,我没见着。 南宫悯没有很快接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圣剑可以暂且不提,我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沈曼冬有几分真? 温朝雨回想片刻,答道:十分有九分。 南宫悯微挑了眉:那就说明是真的了? 这我不敢妄下断论,温朝雨说,但我也确实想不到有谁能假扮她,就算是再高明的易容术,要扮得和一个人有九分相像,那也不是易事。 如此看来,这回云华宫是真没妖言惑众,南宫悯品了口茶,说,可我有一点想不通,此次满江雪也跟着下山了,可锦城一事她却没有参与其中,你不觉得奇怪么? 温朝雨沉吟道:我派弟子打探过,锦城事发当日,她在上元城现过身。 上元城与锦城相隔不远,南宫悯说,有没有可能是她假扮了沈曼冬,然后又故意去了上元城? 温朝雨说:倒是有可能,不过她与沈曼冬外形气质都相差甚远,沈曼冬性子活泛,满江雪为人冷淡,我还在云华宫里时,她们两个就号称云华双燕,站在一处就是两幅截然不同的风景,若沈曼冬是满江雪假扮的,那满江雪就太被我们低估了。 南宫悯沉思少许,温朝雨又接着道:何况熟悉沈曼冬的人并非满江雪一个,我都能在教徒里挑一个出来假扮沈曼冬,还让季晚疏和叶芝兰信以为真,那云华宫自然也能做到,更不提云华宫里还有个精通易容的高手,但面貌或许可以模仿,言谈举止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得像的,总之这回的沈曼冬,很有可能不是假的。 南宫悯说:你那宝贝徒弟和谢宜君首徒都能被蒙骗,说明她们也不知道沈曼冬还活着,话毕,她轻笑一声,有意思,这事乍看简单,细想却是扑朔迷离,连我也糊涂了。 温朝雨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靠南宫悯自个儿考量,她默默吃着茶,没再言语。 那就暂时当沈曼冬是真的回来了,南宫悯放下茶盏,起了身,如若她是假的,这一切都只是云华宫的诡计,倒是不必操之过急,咱们等上几日就能见分晓。 既然沈曼冬十年后现了身,江湖上必然会传播此事,沈曼冬也必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