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雪眉目一凛,快步行出门去。 这是山门值岗弟子刚收到的飞鸽传书,许连枝说,是有人故意劫走了尹秋! 此言一出,傅湘与孟璟都脸色一变,连满江雪也面露讶然,她接过信笺展开一看,上头写着几个工整的大字以剑换人。 看清那上头的字迹,满江雪面色发冷,猛地捏皱了信纸。 许连枝惊疑不定,问道:会是什么人干的?这信上只说拿剑换人,却没说拿什么剑,也没说到哪里换人。 还能是什么人?又还能是什么剑? 满江雪将那信笺一丢,沉声道:即刻将此事禀报掌门。 她说罢,取下腰间的匕首一抖,执剑跃上房梁,一阵风似地自半空飞踏而去,眨眼便已行出了弟子院。 许连枝愕然不已,冲着满江雪离去的方向大喊:话都还没说清,你到哪儿去! 未能得到答复,满江雪已经没了人影。 师姐,城里都安排好了,可要派人在城外守一守? 季晚疏立在城墙上,远眺城外的重重山林,说:以前怀薇值守时,都是怎么安排的? 身侧女弟子笑了笑,回道:以往陆师姐在时,城内城外都有人的,不过城外一般都没出过什么事,弟子觉得么,今年一切从简便好,城外巡视一番也就罢了。 脑海里闪过谢宜君严厉的话语,季晚疏皱了皱眉,摆手: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万一这回真出点什么事,掌门非得把我赶回锦城不可,继续按照怀薇往年的安排来。 那女弟子应道:那便听师姐的,我这就去办。 临近年关,上元城内一片红火,行人商客络绎不绝,车马往来不息,季晚疏将下山来的弟子们分成几队,前往云华山各处所设的要点驻扎值守,她带着几名随行弟子在深山中流连了一阵,听见弟子们都喊着腹中饥饿,便也遣了他们回去吃午饭,她则独自在山林中散起步来。 今日无雪,天气出奇的好,穹顶一片晴朗,日光挥洒人间,晒热了不少枝头垫着的碎雪,滴滴答答落下雨来。 季晚疏挑了个干燥的大石矮身坐下,发了会儿呆,随后又枕着双臂仰躺下去,看着周身消融不断坠落的雪水,目光有些许的失真。 风过,卷来少许水珠轻轻拍打在面颊上,季晚疏伸手摸了一把,将沾了水的指腹举到半空遮了遮光线,她透过指缝看着上方的枝干交错,眼前却浮现出一张顾盼生辉的笑脸。 那也是个晴天,夏日炎炎,烈阳高照,她手里握着一张漆了金边的暗红旌旗,满头是汗地立在宽敞的练武场正中央,周围充斥着弟子们的欢呼声与喝彩声,师祖那时还未过世,坐在高台上无比慈爱地看着她,满江雪、沈曼冬、温朝雨,包括如今的掌门谢宜君也都坐在那台上,纷纷朝她投来赞赏的目光。 季晚疏仰脸看向那台上的人,第一眼就看到坐姿极其不端正的温朝雨。 她想,这个人是谁,怎么没印象? 师祖问她:你才七岁就拿了新弟子大会第一名,是云华宫史上最年幼的一个,你想挑谁做师父? 季晚疏将几位年轻有为的师叔来回看了一遍,心里正盘算着,便听温朝雨笑道:自古就没有徒弟挑师父的说法,状元也得有场殿试才算真的过关,哪轮得到她来挑? 季晚疏入宫一年,极少熟悉宫里的人,一心都扑在练剑上,她不曾见过几回温朝雨,听了这话便有些不舒服,淡漠道:凭我是第一名,我的师父就得我自己来挑。 温朝雨笑得开怀,说:那你看上了谁? 季晚疏挺直了脊背,抬高手里的旌旗指着温朝雨,说:你。 温朝雨看着她,兴味盎然道:承蒙爱戴,可本人不收徒弟,你换个人罢。 季晚疏说:不换,我就要你。 温朝雨佯装惊讶,掩嘴道:年纪不大,性子倒是霸道,你要做我的徒弟,你打得过我么? 季晚疏说:我要是打得过你,就该你当我的徒弟。 温朝雨脸色精彩,旁边沈曼冬哈哈大笑,搭着温朝雨的肩膀说:师姐遇到对手了,小徒弟嘴巴厉害,收到座下可不好管。 师祖也被她二人的对话逗得笑起来,问季晚疏道:你果真要她当你师父? 季晚疏点头。 师祖轻叹一声:那就可惜了,你满师叔也好,沈师叔也罢,都是出类拔萃的,就你温师叔学了个半吊子,你若拜她为师,只怕没两年就得超了她去。 温朝雨无比受伤,立即揽过谢宜君道:师父说话好伤人,我总比宜君强一点罢? 实则谢宜君才是几位当中最弱的那个,这下被无辜牵连,便搡开温朝雨道:少来点我的名,你昨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