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由来已久,声名远播,不比咱们云华宫差,却极为低调,他们涉猎甚广,但凡是天底下能说得上来的技艺,九仙堂都必有位高手,不论是刀法剑术,还是医术机关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总而言之,这世上所有门派会的东西,他们都有,且不会比任何门派差了去。 傅湘挑了下眉:这么厉害? 叶芝兰目露新奇,说:这武林之中,有两大门派最为低调和神秘,是梵心谷,二是九仙堂,传闻说九仙堂有九仙坐镇,每位都是极少在江湖走动的高手,个个身怀绝技,不说我了,便是师父也没见过几位,傅楼主竟连他们也能请得动,只是不知今日来的这梦堂主究竟是其中哪位了。 说话间,便见先前已经入楼的傅岑再次奔了出来,连谢宜君也紧随其后,不少客人都默契十足地齐齐望向了门口,似是都盼着见见九仙堂这位仙子的风采。 片神色各异的注视下,那门口的马车微晃,竹帘挑开,里头行出来名紫衣女子,气度从容而淡然,随后又见名年幼的小姑娘跳了出来,张脸生得机灵漂亮,背着把弯弓四处打量个不停。 那紫衣女子模样不算出众,乃是中下之姿,并不如何亮眼,可她甫现身,在场的侠客们却都肃然起敬,无人表露出轻视。 傅湘远远地看着,像是对这九仙堂的人并不感兴趣般,倚在墙壁上神色漠然,半点反应也无。 车轮碾过雪地,沾了湿润的泥,那泥中裹着几片枯枝碎叶,行上石板路时,发出了轻微的碎裂声,留下行细细的粉尘。 季晚疏坐在车板上,手里握着缰绳,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出了山林,载着人驱向了青石小道,往云华山上行去。 尹秋探头看了看窗外,眼就瞧见那高耸入云的万丈阶梯,兴奋道:师叔,我们马上就到了! 满江雪坐在她身侧,闻言也朝那阶梯投去了视线。 尹秋忽然叹了口气。 满江雪看了她眼: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尹秋倚去她怀里,颇为感慨地说:我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第次和师叔走这石梯的时候,我还不识字呢。 满江雪说:你长大了。 尹秋笑了笑,心道要说长大那还早着呢,她移动目光,偶然瞧见车帘外驱车的季晚疏神色沉闷,似在发呆,便低声问满江雪道:对了师叔,季师姐回来后直沉默寡言,瞧着心情不大好,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紫薇教当夜,季晚疏没有从玉兰殿的密道离开,温朝雨给了她退功散的解药,功力恢复后,季晚疏便混在梵心谷的队伍之中,与他们起杀了不少紫薇教教徒,她不像满江雪有尹秋要保护,自然无所顾忌,所以明目张胆走了大门。 不过她没有很快离开,而是在总坛附近个不起眼的山坳里蛰伏了天夜,想看看紫薇教后续的动静,待发觉南宫悯没有派人追杀她们之后,季晚疏才回到了河州城与满江雪汇合。 今日天色不佳,万里长空乌云密布,隐隐有落雨的征兆,车帘被风吹得晃荡不休,季晚疏愁眉不展的容颜在那车帘翻飞的缝隙间若隐若现,满江雪看了她两眼,说:她应该是在担心温朝雨。 当夜温朝雨意欲拔刀自刎,以换取季晚疏安全,尹秋是亲眼见到的,她瞧着季晚疏的背影,面露不解道:好奇怪,季师姐明明很在意温师叔,温师叔也愿意拿命救季师姐,她们分明就很关心对方,可怎么次次见了面都要打起来? 满江雪眉头微扬,仿佛有些意外:你叫温朝雨师叔? 尹秋说:按辈分,我也该叫她声师叔罢?何况上次她还帮我送了信呢。 满江雪恍然:原是她替你送信来的,怪不得。 尹秋思忖着:其实前后相处下来,我发觉温师叔人也不坏,有很多事都是南宫悯吩咐她做的,而且她愿意拿性命救季师姐,可见她还是很在意季师姐的,对吗? 满江雪笑了下:她们的确很在意对方,这事不假。 尹秋不明白:那为什么 满江雪时片刻也跟她解释不清,只说:有些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等你再长大点就能懂了。 尹秋哦了声,随后再度叹息道:怕就怕,温师叔这回要凶多吉少了。 其实她本不该担心个魔教中人,只是听满江雪说温朝雨与季晚疏彼此关怀,便生出了些许恻隐之心,且此番温朝雨堂而皇之要救季晚疏,南宫悯必会对她生出嫌隙,只怕饶不了温朝雨。 谈话间,云华宫大门已近在眼前,暌别许久又回到这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