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月楼却能请到梦无归出山,那就说明,明月楼势必也不干净,若非有交情或是利益往来,傅岑有多大的排面能请到梦无归去庆贺他娶小老婆?说到此处,她意味深长哼笑一声,如今看来,明月楼后继无人,只得一个女儿,傅岑却将唯一的骨肉扔到我这儿来,怕是别有居心了。 满江雪侧脸看着她:照你这么说,傅岑与梦无归有所来往,梦无归又可能与师姐是一路人,那他们没道理瞒着我们,如你这般分析下来,反倒像是他们要对付云华宫似的。 梦无归与傅岑有没有这心思自然另当别论,沈曼冬若没死,她对付云华宫干什么?她难道不该尽快回来与尹秋相认么?抛下女儿和故人与那两人混在一处,这显然不合理。 确实也有些说不通谢宜君眉头深锁,末了长叹一声道,罢了,有关曼冬的事,一向都是个谜,仅凭猜测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我如今要防的,又多了个明月楼,真是头疼。 新弟子大会在即,满江雪说,傅湘若是拔得头筹,你便该允诺收她为徒。 她倒成了个变数,谢宜君揉着额角,我从前不太关心尹秋,不过听说她天赋尚可,又极为用功,如今想来,那傅湘是要不得了,眼下就盼着尹秋争点气,新弟子大会,她能拿第一名便好。 满江雪自然也想尹秋能出类拔萃,但也还是如实说道:悬,她不一定能赢过傅湘。 我心中已有决断,谢宜君沉声道,不论她二人谁能胜出,尹秋这孩子,我都得留在身边。 若实在不行满江雪思索着,话却没说完,她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最终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算了,你是掌门,由你决定便是。 通往沉星殿的山路上,有一座跨溪而建的拱桥,满江雪闲来无事时,常会在那桥上站一会儿。 溪水清泠,自山巅流向山底,有任何的心绪与烦扰,只要在这桥上停驻须臾,也就随那流水一去不复返了。 惊月峰没有花香,这里只有三季长红的红枫,叶子落时,惊月峰就只有一片光秃秃的枫林,鲜有花卉,唯一称得上颜色亮丽的,便是满江雪为数不多较为喜爱的君子兰。 沉星殿内外都摆了君子兰,平时看去只能看到几点碧绿,今日却不同,那碧绿中忽然掺了一点胭脂红,格外显眼。 满江雪在庭院门口停住了脚步,一如几日前那般,那殿门口坐着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 晚来风凉,尹秋的衣衫在风中轻柔飘荡,像是一片染了霞光的溪流,她微合着双眼,姿态放松地靠在门框上,睡颜瞧来十分安静。 满江雪遥遥看了她一会儿,抬腿步入院中,行经尹秋身边时,她目不斜视,也未开口说话,仿佛瞧不见尹秋一般。 两人擦肩而过,都保持着缄默,满江雪在屏风后更了衣,出来时,尹秋还原封不动地坐着。 满江雪心下觉得好笑,面上却一派沉静,她兀自唤来暗卫弟子上了饭菜,取过银筷夹菜时,终于对上了尹秋委屈又不解的目光。 师叔不理我。尹秋说。 你既喜欢装睡,我就不便搅扰。满江雪收回视线,将手里盛好饭菜的瓷碗搁在了手边。 你该像那天一样抱我起来的,尹秋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的尘土,今天怎么不抱了? 满江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无情地说:我今日不想抱。 尹秋呆了一下,先是面露嗔怪,却又立马笑了起来,她大步跑向满江雪,一把将满江雪抱住,眉飞色舞地说:那我抱你总可以。 殿里明灯点的足,光线也亮,在那温暖的烛光中,尹秋笑容明媚,模样娇俏,胭脂红的衣裙衬得她肌肤白皙,头发乌黑,两只眼眸灵动似水,漂亮极了。 发觉尹秋似乎又长开了一些,面相水灵俏皮,气质又温婉娴静,两种特制糅合在一起,相得益彰,甚为悦目,满江雪不由地多看了尹秋两眼,按着她坐下,说:你今日心情不错么,还换了身新衣裳。 这衣裳还是尹秋生辰那日满江雪在上元城买给她的,一直没机会穿,这厢开了春,院儿里的弟子们都换上了家里人送来的春装,尹秋也就跟着凑了个热闹。 好不好看?尹秋略显羞赧。 满江雪本想打趣她一下说说反话,但尹秋这小模样实在太过期盼,她便由衷地称赞道:好看。 尹秋喜不自胜,有来有往道:师叔也好看。 这几日尹秋回了弟子院,没再来过惊月峰,满江雪打量她片刻,说:今日傅湘回来了,看你这样子,是与她把误会说清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