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不想活了,那我也不介意发发善心,这就送你上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客栈外的天光越发明亮起来,丁怜真狼狈又落魄地跌坐在那光线里,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来。 我屈服了,她说的没错,凭我这副鬼样子,走到哪里都会为人排挤,为人嫌弃,我没有家,也没有亲人,我在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容身之处,只有跟着陆师姐,我才能活下来,锅炉房里头烧水不是什么难事,我每日不愁吃喝,也不愁生计,她吩咐给我的事我都一一照做,我我这条烂命,也只能如此了。 听闻她的遭遇,白灵虽然面露不忍,但也直言道:陆师姐纵使可恶,但你有此下场,也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当年若是能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放下心中的怨恨,也就不至于落到今日这等地步。 可悲的是,直到今日,她也还是不知悔改,仍旧不觉得自己错了。 丁怜真咬紧嘴唇,喉间哽咽,已然说不出话来。 天池起火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说过?尹秋沉默了许久,后才问道,宫里至今也未得到过消息。 谁敢上报?丁怜真说,起了火,死了人,上报就意味着受罚,那地方天高皇帝远的,瞒下来是最好的选择。 那真的程秀呢?尹秋说,你们把她杀了? 丁怜真哂笑一声:这是自然。 看清她脸上不屑一顾的表情,尹秋叹了口气,说:你那日给我喝的酒里,是不是下了毒? 丁怜真嗯了一声:是。 是蛊毒么?尹秋又问。 丁怜真还是答道:是,她说完,又略带挑衅地看了看尹秋,道,你空长年纪,不长脑子,还是那么好骗,怨不得我。 尹秋心绪复杂道:我只是以为你是个热心肠的师姐。 丁怜真又是一声冷笑。 见她到此时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态度,白灵方才那点不忍顿时烟消云散,骂道:你还真是个十足的坏坯!干了这种缺德事还理直气壮的样子,你你真是活该! 我的确是活该,丁怜真无所畏惧,放声大笑,那你们要把我怎么样?杀了我?来啊!我早就不想活了,可我又怕死,不敢自己动手,你们若能杀了我,那也算是一桩善事,我死后还会感激你们! 白灵此时是看也不想看她了,再一次骂道:疯子! 吐露了多年以来不为人知的过往,丁怜真像是借此解脱了一些,她又哭又笑,脸上的泪水越流越多,模样癫狂而疯魔,看的人心生不适。 她该不会是失心疯了罢?薛谈捂着眼睛,不忍直视道,她可疯不得她要是疯了,咱们就少了个人证。 白灵嫌恶道:她这是在发疯,由她去罢,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咎由自取,自食恶果,谁也怪不了。 尹秋实在看不下去丁怜真这副形容,皱着眉移开了视线。 看这样子,她应该也没有解药了,白灵有点挫败,叹息道,陆师姐肯定不会把解药给她的。 满江雪看了丁怜真一眼,淡声道:也不指望她有解药,只要怀薇接下来没有动作,倒也不着急,先把她拖下去,我们即刻回宫,越快越好。 话说陆师姐人呢?尹秋忽然想起这茬,她不在姚定城么? 白灵点了丁怜真的睡穴,回答说:我先前问过了,她和季师姐几日前去了锦城,至于眼下在何处就不知道了。 尹秋说:那还是得向锦城送封信,叫她们也回宫去。 我已经差人去办了,白灵说,放心罢,我以公审叶师姐为理由召她们回宫旁听,她们看到信后定然不会有所怀疑,等回了宫,一切就都好办了。 尹秋想了想,说:我们还未走漏过风声,倒是不担心陆师姐会跑,只是季师姐她会不会发现什么疑点?可千万别打草惊蛇了。 即便发现疑点,晚疏也不会贸然行动,满江雪说,她在大事上还是知道分寸的,不过她与怀薇走得近,关系也还算不错,我料想她必然已经问过怀薇的话了,但她这么久也未与我们传过信,说明怀薇已然让她信服,暂时倒是不必担心。 尹秋不由得苦笑一声。 怎么了?满江雪看着她。 尹秋轻轻叹息,朝安安静静的温朝雨看了一眼,说:没怎么,我只是一想到季师姐若是知道了 心心念念的师父是紫薇教护法,宫中唯一称得上好友的人又是紫薇教细作,季晚疏若是得知,怕是极难接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