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阵过去才无奈道:你对我了解甚少,你又怎知我不是那攀权附贵之辈?她顿了顿,又道,你可知尹秋的父母?他们二人可没有下场。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段宁说,诚然他们与我们的情况有些相像,但本质上却是不同,你我之间又无仇怨不是? 但感情不是儿戏。孟璟说。 但感情可以培养。段宁说。 感情孟璟深觉无力,头一次有了招架不住一个人的感觉,感情容不得弄虚作假,也并非说来便来,我在很久以前就已暗自决定此生不会婚嫁。段小姐,能得你青睐,是我之荣幸,但你我各方面相差甚大,我之于你并非良配,段小姐既是性情洒脱之人,想来也不会耿耿于怀,此事往勿要再提,如有冒犯,我在此向你赔罪。 不罪不罪!段宁豪气万丈地摆着手,直起了身子,就是你拒绝得也太快了,你果真不再多考虑一下? 孟璟摇头轻笑,说:段小姐,请恕我直言,你喜欢一个人,是喜欢这个人的外表多过于内心,而人的相貌正如花开花落,总有凋零衰老的一天,且这世上外形出众者不在少数,你今日可以喜欢我,明日也可以喜欢别人,婚姻大事还是该慎重,尤其你的身份又这般矜贵,就更要谨慎挑选合适的夫婿。 段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是在暗讽我见一个爱一个?哎呀!我不是那种人啦!我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没错,但能跟我成亲的人该是什么样子,我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要是换了旁人听了我这话,巴不得立马就来我家下聘呢,但你却是直接拒绝了我,说明你不在乎我家的家财,那你就不是爱慕虚荣的小人,所以你要是跟我成亲,我就更放心了啊! 这姑娘油盐不进,自有她自己的一套理,别人再怎么说也改变不了她的想法。孟璟深谙其理,干脆不与她谈这事了,生硬地岔开了话题,使唤段宁道:那边的柜台上有红白两种药瓶,你把里头的药倒在一起,再用旁边的药汤冲散好了拿给我。 段宁瞟了她一眼,倒也乖乖照做了,但嘴里还是没闲着,继续循循善诱道:不过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万一哪天我又喜欢上别人了呢?这也说不准啊。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是女扮男装,又无父无母,你这样的条件太适合到我们段家当上门女婿了,就跟那个尹宣一样。要不你就当帮我一个忙?你可以假意和我成婚,婚你想喜欢谁都可以,我不管你,你也别管我,咱俩相敬如宾,界限分明,人前装装样子,人还是朋友,这样总行了罢? 孟璟心道这种鬼点子也真是只有段宁才能想得出来了,她佯装耳聋,一门心思都放在给尹秋包扎伤口上,并不理睬段宁。 好在段宁脸皮厚,眼见孟璟不搭理自己,她也不觉得自讨没趣,便站在柜台前自言自语一般地说:你就再考虑一下嘛,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啊,如果你是担心别的,那我可以跟你保证,等我们成亲之,我绝对不碰你,也不跟你睡一张床,我够意思罢! 孟璟被她接连蹦出来的惊人之语扰乱了心神,不太能集中得了注意力,想忽视都难,孟璟只得无可奈何道:段小姐,有什么话明日再说罢,医阁里伤患不少,别吵着人休息。 一个个都昏死过去了,谁能听得见我说话啊?段宁说,我明天就得接着上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都还不肯答应我,那我当然要抓紧时间多劝劝你啊!你嫌我烦了是罢?可我又不想闭嘴,咱们好说好商量嘛。 孟璟揉了揉眉心,被段宁缠得没办法,她只好再度沉默下来,专心给尹秋把脉,不理她了。 段宁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将边上的药汤倒进药粉里,她喋喋不休,也不管孟璟到底听没听见,一个人说的无比起劲。孟璟只觉这屋子里像是飞来了一群苍蝇,吵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她正要压着情绪让段宁住口,却见身侧的尹秋不知为何忽地发出一声闷哼,额上顷刻间便冒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唇角边还隐隐有血水要溢出来的迹象。 孟璟一惊,急忙站起身来扶住了尹秋的双肩,轻轻晃了晃她,唤道:尹秋? 天哪!这什么药啊,臭死我了!段宁突然在那边鬼叫起来,你让我配的这个药怕是不能给人吃罢! 她话音将落,一股奇异的臭味便很快蔓延开来,霎时间充斥了整间屋子,外头的弟子们闻着味儿过来了,都大惊失色道:师兄!你们在里头干什么了?! 孟璟扭头朝段宁那处看去,只见她那药碗里也不知都倒了些什么东西,黑乎乎一大碗,如同池塘底下挖来的陈年淤泥一般。孟璟面无表情地看了一圈,又见那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