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朝雨说:你还不知道?尹秋早就被满江雪带坏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满江雪是个爱睡懒觉的尹秋也跟她学了去,我派过两拨人去惊月峰请她们,却是到这时候都还没来,说不定还睡着呢。 她说完这话,恰巧殿门]口来了两道清新婉约的白衣身影,温朝雨眼皮一跳,立马将季晚疏的手帕往脸上一盖。尹秋在外头将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边走边笑道:温师叔就喜欢背后说人坏话,这下叫我和师叔把你逮个正着,夜里开了宴席要罚你喝三坛子酒才行。 温朝雨得了这话,喜不自胜地将帕子吹起来,说:罚啊,罚我喝酒那是求之不得,正合我意。 见得尹秋来了,陆怀薇立即收了手,唤她道:小秋来得还算及时,我那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帮着季师姐梳妆打扮一下,她可什么都不会呢,镜是这样隆重的登位大典,素面朝天可怎么行。 尹秋欣然应下,陆怀薇便又去了外头张罗大典的种种事宜,满江雪挑了把椅子安安静静地坐着,一脸没睡醒的懒散样。温朝雨打趣道:你从前倒还没这么爱睡懒觉,自从尹秋跟着你住在惊月峰以后,你就越发起得晚了,她说到此处笑了笑,有些不怀好意地道,夜里忙什么呢? 她声不低,也未故意遮拦,听得尹秋面色微红,过身去。满江雪拨了拨手边那黄铜香炉散发出来的烟雾,不咸不淡道:你夜里忙什么,我就忙什么。 这回换成季晚疏无所适从了,她与尹秋在铜镜里对视一眼,两个人都露出相同的赧然之色。 你又知道我夜里忙什么了,察觉梳妆台前的两人都噤声不语,温朝雨滑动椅腿靠近满江雪,好奇道,话说你和尹秋进展到哪一步了?透露透露? 满江雪瞥了她一眼,微微翘起了嘴角,反问:那你和晚疏呢?我也想知道。 温朝雨说:是我在问你,你先说。 我不想说,满江雪无情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麻烦你不要与我谈这些事。 温朝雨立马就笑了,指着满江雪道:又来跟我装正经,我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人?我告诉你啊,你要是敢欺负尹秋,我今天晚上就让冬给我托梦,跟她告你的状去。 随你的便,满江雪无动于衷,我肯定是不会欺负小秋,倒是你,咱们师姐妹一场,你若是被晚疏欺负了,我也给师父烧香去,让她替你做主。 温朝雨愣了一下:晚疏欺负我.....她欺负我干什么? 满江雪说:你认为我会如何欺负小秋,晚疏就会如何欺负你,这还用问? 温朝雨败了。 她很快就明白过来,气稳败坏地道:假正经!刚才还说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会儿就满嘴没羞没臊的话,我给你那张嘴缝起来! 满江雪嗤笑:凡事都得有个源头,我看你还是自己掌嘴比较好。 温朝雨自诩口齿伶俐,跟谁打嘴仗都不会怕了去,却唯独在满江雪跟前讨不得好。奈何这话茬的确是她主动挑起来的,吃了亏弛只有自认倒霉的份,温朝雨撇了撇嘴,视线游移间瞧得尹秋手腕上多了个翡翠镯子,不由眼睛一亮,问道:你送的? 满江雪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送的?之前倒是没见她戴过,温朝雨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瞧着就贵,花了不少银子罢? 满江雪说:既要送,就得送最好的,寻常物件配不上小秋。 温朝雨说:那你也忒不够义气,送定情信物这种事好歹提醒我一声,我也好给晚疏备一个么。 那你要送她什么?满江雪说,晚疏平素什么也不喜欢,尤其是首饰一类的东西,你见她戴过不曾?何况镯子这种东西易碎,她练起剑来忘乎所以,怕是也难得戴几回,送了也是搁在盒子里蒙尘。 这倒是。温朝雨想了想,忽然起身在柜子里翻找片刻,末了便摸出一个玉牌朝季晚疏递了去。 季晚疏看了两眼,问道:这是何物? 这是我毕生家当,温朝雨说,'着这东西去钱庄,我存起来的那些金子就都是你的,你喜欢什么自个儿买,想买多少买多少。 季晚疏一阵无言,温朝雨又道:或者拿来充公也行,随你怎么用,这笔家当给了你,我可就一穷=白了,所以你往后千万要记得给我口饭吃,则我就只能喝西北风了,怎么样? 尹秋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温朝雨在尹秋头上拍了一下,我这份礼难道不比你这镯子贵重? 尹秋由衷道:贵重与否都是次要的,心意到了就成,季师姐好福气,温师叔也是真大方,你快收下罢。 季晚疏淡淡一笑,收了那玉牌揣进怀里,温朝雨咧着嘴笑起来,吊儿郎当道:满江雪说的么,要送就送最好的,我毫无保留,把自己所有家当都拿出来了,证明我也不比满江雪差嘛。 满江雪端着茶盏,闻言哼笑一声道:你凡事净跟我比什么?我又不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