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看了女儿一眼,面上毫无暖色,“臣不想知道娘娘想做什么,但今日场合特殊,娘娘不该生事,这个宫女心思歹毒,不适合再待在娘娘身边,臣会帮您处置了她。” 见父亲没又追问自己要做的事,谢见微才松了一口气,又听说父亲把依兰带走刚想制止,才开口就对上了目前凌厉的眼神,谢见微的的话一直赌在了嗓子眼里,不敢再发出一个声音。 父亲打小对自己就严肃冷漠,即便自己是他唯一的女儿,她也甚少见父亲对她笑过,在她记忆里父亲大多都是冷漠疏离的。 除了幼时自己顽皮烤了一条父亲那宝贝池子里面的一条鱼吃,那一次父亲对她发了好的火,不顾母亲的求情罚她在祠堂里面跪了整整两日。 也是那一次过后,母亲的话也变的少了,谢见微也惧怕父亲的不行,再也不敢违背他的意愿。 父亲带着依兰走了,谢见微跌坐在地上,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来阻止她,难道要让自己眼睁睁看着高衍被齐昭给毁了吗? 殿内的烛火明亮的刺眼,谢见微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不知怎么又想到了云岚宫,那边的喜烛想来是已经燃了一半了吧,泪珠再也忍不住从眼眶跌落砸在手心就变得冰凉。 夜色冷幽,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一点一点掩盖了谢太傅离去时留下的脚印。 赫岚公主入宫后,南罗使团次日就动身离京归国了。 已至年关,使团一行人刚走没几天,赵观南就被母亲叫去询问他和齐昭的事。 问他准备什么时候去靖文公府提退亲的事,赵观南推脱说岁末和人说这个不吉利,又找借口道使团的人虽走了,但赫岚公主还在京中,这样人一走就解除婚约,也太不给她面子了,还是等等为好。 赵母看着儿子一套一套的,心中有的那点怀疑也更甚了。 但过了年就迎来了女儿安然的婚期,高怀宁忙的手忙脚乱的一时也顾不上儿子的事了。 尤其是这个时候还收到了穆北候家书,信上说东胡那边在边境兵力部署调动频繁,十分反常,他怕是不能回来参加的女儿的婚事了。 盼了许久的夫妻团聚没了就算了,高怀宁又开始担忧丈夫的安危,她一直关注着朝廷有关漠北发回的军报,深知依照目前的处境边境太平不了多久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 刚过完年还未开朝,宫内承乾殿里高衍看着手中暗卫刚送回来的密信,眼前一黑,身形摇晃差点摔倒在地上,幸亏及时扶住了案角,但不慎扫落了桌上的茶盏滚入地上,发出刺耳的“啪嗒”声。 殿外立即传来了福海的担忧的声音:“陛下?”说着就想推门进来。 高衍扶住案角坐到了椅子上,朝外忙道:“无事,别进来。” 福海的手僵在门上片刻,担忧的听了一会儿里面的动静,才重新又退了回去。 刚才那一阵晕眩之感已经过去了,但随之而来是遍布脏腑的苦涩疼痛,手中的那张单薄的密信也在他颤抖的手中轻飘飘的掉落在地。 高衍痛苦的双手掩面,不过瞬间眼眶红的吓人,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揪住了,呼吸都开始不顺畅。 他无声的苦笑着,已泪流满面,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为什么她要去查! 为什么要逼自己!偏偏还是在这种时候。 西南贪墨一案本就引得民生哀怨,淮南才又出了事,现在北境那边也开始不安稳了,如此内忧外患之际断不能再生任何事了。 这日高衍在承乾殿内枯坐了一下午,没见任何人。 年后开朝他下达的一道圣旨就是让赵观南启程归漠北协助穆北候谨防东胡开战。 穆北侯府内,得知消息的母子三人除了赵观南,高怀宁和女儿安然都愁着一张脸。 “哥,能不能去和陛下求求情,延期半月再走啊,我马上就要成婚了,爹不回来就算了,现在连你也要走。”安然十分不满,一张小嘴撅着老高了。 高怀宁则是担忧北境的情况,陛下这匆匆让儿子回北境难道那边现在局势已如此紧张了吗?一旦开战丈夫儿子都在战场上,她现在就已心慌了。 “说什么傻话呢?圣旨已下岂能再改,再说了哥这回虽然无法送你出嫁了,但你努努力到时候等你孩子满月酒的时候,哥和爹一定能赶回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