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以来他也发现,冯姨的存在主要是为了闻思,否则家里只有他们父女两个,彼此又都有心结,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未免难受。 之前的闻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工作日的白天家里没人,闻立民还经常需要出差,他肯定担心面对空荡荡的大房子,孩子会孤单或者容易乱想。 所以那些什么照顾生活的理由只是捎带其次,陪伴才是最主要的。但现在这些因素都谈不上了,也的确不必要再请帮佣,可闻礼知道,闻立民却不知道。 文斯犯了愁,到底如何才能劝服父亲打消这个念头呢? 看文斯这么纠结,闻礼终于道出后续,其实我和爸说过了,他已经答应等冯姨走后,家里就不再雇人。 真的?你不早说!果然是吊他胃口呢,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在人看不到的地方,闻礼手指轻轻勾住了文斯,我说他想找的人绝对不会比我更能好好照顾你,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 什么点?文斯总觉得这故意的停顿里藏着什么猫腻。 可闻礼最后没讲,只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这个因素其实也很现实,闻礼就算没提,当父亲的都主动想到了,两个孩子如今在一起,家里总有外人必定是不太方便的。 爸爸是过来人,懂。 当然幸亏这句话是闻礼听到,不是文斯听到,否则他脸皮那么薄,早就该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等闻立民回来,一家人和冯姨围在一桌吃了顿丰盛的晚餐,什么也不用多说,那种感觉就传达到每个人心里。 第二天早晨一如往常,闻礼出去晨练,文斯和闻立民在小花园里检查花木,文斯本来也想去晨练的,但因为早晨天冷,闻立民担心他大病初愈容易受凉,就不让他去了。 别墅里萧条这么久,花木们总算还都好着。 文斯醒来那天,闻礼在病房陪夜,闻立民回家来睡不着,就在院子里整理这些大半个月没人管的树苗。 深秋时节,叶片大多都枯黄了,因为昨夜寒潮突袭,刮了不小的风,地上还有外面路边吹进来的银杏叶,仅仅一晚上没扫,便在院子里铺满厚厚一层。 闻立民问,思思今天有什么想做的? 我打算到旁边的森林公园走走,憋太久了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担心着凉是一方面,但也是该出去走走的,闻立民点点头,那让小礼陪你去吧。 不用啊,他要上班,我可以自己去。 文斯弯腰看那几棵小橘树,竟然在其中一棵树上找到几粒小小的橙黄果实,太不起眼了,差点都没发现。 闻立民慈爱地看着他,行吧,他倒是该去趟公司了,不过也要看他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话文斯吃了一惊,怎么好像这意思,闻礼很久都没去公司上过班?难道从出事起他就一直在医院守着? 可闻礼从没说过 文斯拨弄着小橘果,心里忽然有点不是滋味儿。 冯姨做好早餐,喊父子俩到小餐厅吃饭,闻礼晨练回来,但进房间时接了个电话,文斯上去见他还在忙就没叫他,和父亲先吃了饭。 等闻礼再下来的时候,闻立民已经出发去公司了,文斯正在小餐厅和冯姨说话,闻礼注意到他换了身运动女装,不是室内穿的那套家居服。 少爷来了,您的早餐还温着,我这就去拿。 冯姨出去后,闻礼问文斯,今天去哪儿? 就去旁边的森林公园,上午走走,下午在家。 闻礼点头刚说声好,冯姨就端着早餐进来了,他抬头道,多谢。又对文斯说,你最好再穿件外套,今天降温了。 爸也说是的,我现在去加。 文斯上楼找了件薄羽绒的坎肩穿上,见闻礼还在小餐厅,过去和他打招呼,那我走了。 你要自己去?闻礼喝咖啡的动作顿住。 对啊,文斯指指外面,很近的,也不用搭你的车,步行就可以。 我换衣服和你一起。闻礼很快将剩下那半杯咖啡喝完。 你文斯看他站起来愣了,你不用上班吗? 这两天不去。 好像不仅是这两天不去吧?文斯见冯姨在厨房忙没注意这边,压低声音道,你已经耽误不少工作了,还是去公司吧,我现在身体完全好了,你根本不用特意陪我的。 闻礼正收拾杯碟给冯姨拿过去,听到这话抬眸瞥了文斯一眼,看他那表情就明白了,在你去拍戏之前,我都会陪着你,所以别想那些有的没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