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将他瘦弱的身躯藏在宽大的衣服里,真怕这寒风一吹将人卷走。 他那经常风吹日晒的皮肤不像末世前的明星一样,肤白细嫩,倒像是参加了军训的新生,青涩中透着刚毅。 裴星背在身后的手,暗自给自己打气,他抬起头,装作轻松的样子:我就是怕你不认识路 他说到一半又觉得自己嘴真笨,什么叫不认识路,人家住了十几年的老房子,能不认识吗? 反倒是他,是个外人。 陆一鸣瞧着这不断变换的脸,有些好笑,现在的男孩子表情这么丰富吗? 他伸出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对方捂着头下意识躲开,随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又涨红着脸把手放下,把头凑回陆一鸣悬空的手下,自己蹭了蹭。 总算明白她们说的正太是什么意思了。 裴星听见陆一鸣泄漏的一声笑,整个人愣住,眨巴眨巴眼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没事,我饿了,进去吃吧。 陆一鸣率先跨进大门,裴星在他身后摸了摸还残留着暖气的头顶,将门槛上的灯笼取下,跟上对方。 陆家在整个五河村还算气派,进入大门后有一处小小的外园,房屋由一处大堂,两间卧房和一处灶房组成,不大不小,刚好一家人住。 屋内没有灯,陆一鸣按照记忆穿过大堂摸到灶房,他借着月光环视了一圈,桌子上整整齐齐没有东西。 自己下午吩咐过裴星准备晚餐,以对方的性格应该不会忘记,所以还在灶上吗? 果然,热度通过竹盖传递到掌心,深秋转凉,照理来说,饭菜凉得快,要是没人热着,很快就会冰冷。 他的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灶内的光线随着脚步的逼近越来越亮,脚步在门外骤停。 他侧耳一听,对方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才将脚踏进来,陆一鸣心下好笑,他有这么可怕吗? 灶里的晚饭是一个玉米和一碗粥,粥上还撒了一点红糖,看得出,这是家里为数不多拿得出手的好东西。 他也不嫌弃,一手拿一样,走到不远处的竹桌边上,找了把凳子坐下,开口问:你吃了吗? 裴星乖巧地点了点头,还没开口,一阵咕噜声隔着灯笼响起,他的脸炸红,连连摇头:我真的吃了! 陆一鸣拍了拍边上的椅子,示意他坐。 说说吧,上一顿是什么时候? 中,中午。 对方生怕陆一鸣觉得他撒谎骗人,赶紧诚实道。 张嘴。 啊? 没等他抬起头来,一个黑影投下阴影,他的嘴里被塞了一个玉米,温热的玉米触碰到他冰冷的牙齿,他瞬间睁大了眼睛。 陆一鸣喝一口粥说道:不够,玉米是你晚上的任务。 裴星哪里会从,他赶紧把玉米拿下来,双手递给陆一鸣,但又被推了回来:我在镇上吃过了,现在吃不下这么多。 原来是吃过了。 那,明日再吃。 陆一鸣捕捉到他一闪而过的失落,对方隐藏的很好,他也没有再多说,看着那根不算饱满的玉米,突然有种缺钱的感觉。 果然,赚钱养家是首要任务。 不过有件事情他要确认一下。 你有心上人吗? 啊? 对方愣了一下,脸色一白,蓦的想起早晨宋大娘的话,夫君相信她的谗言现在要兴师问罪吗? 我没有! 裴星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急急开口:嫁为人夫怎可有如此不守德行为? 瞧对方惶恐的脸,不会以为自己认为他不守夫道吧,他原意不过是想问一句情况,要是对方有心上人,成人之美那是再好不过。 不过,他也夹杂着一些私心,因为他怕麻烦。 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我并无责备的意思,你与我不过第一日相见,若你已有心爱之人,我这是在坏人姻缘,我愿放你归去。 裴星明白了,夫君不喜他,想赶他走。 他拽着衣服,惨白着脸:我未曾有过心上人,嫁为人夫,必当恪守本分。 他顿了顿,还是鼓起勇气问出口:夫君,是打算休了我吗? 没有心上人,有点难办。 放人回去,以他娘家的生存条件,再次被卖是百分之百的,况且他还嫁过人,处境可想而知。 将人留下呢,就是默认对方是自己夫郎,要是对方动了真感情,到时候有得他头疼。 想想他这么果断的人,居然有一天会为这些事情发愁。 对于陆一鸣来说,如果是弟弟,一直这样乖下去,他愿意照顾到对方成家立业,但如果是另一伴,说实话,裴星这样唯唯诺诺的人,不在他的考虑范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