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拍了拍手,几个穿着劲装的侍卫拿着木剑将两人围在中间,皇帝眼神一凛,不过认出几人的面孔之后,又放松下来,专心看舞。 与这头的风花雪月不同,应府上剑拔弩张。 你居然没有受伤?果然传言是假的。 陆一鸣此时站立在房间门口,一瞬不瞬盯着这一群不速之客:谁派你们来的? 应离等人离开后,上百个黑衣人明目张胆地破门而入,手中刀剑的寒光指向陆一鸣他们。 应府上下二十来个人被吓得高声嘶喊,周边的邻里根本不敢冒出头来,自身都难保,更何况去禀告官府。 谁派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项上人头! 陆一鸣沉默,身后是二十个手无寸铁的下人,面前是一百位手持凶器的兵人,力量差距悬殊,此番必死无疑。 他回头看了一眼抱着小玉米的裴星,沉声问不远处的人:只要我一人项上头颅吗? 领头者轻笑了一声:陆大人果然年轻,天真无比。 他唰得拔出剑,没再拖延时间:陆大人放心,我会一刀毙命的,让你死得痛快。 陆一鸣眯起眼,朝身后挥了一手,小苗从雪地底下伸出多根藤条,扎在其余十九人身上,除了裴星外,一群人瞬间倒下。 被这一幕深深震撼,领头者按下暂停键,一时半会儿没有下达指令。 怎么敌方突然倒下了? 是阴谋吗? 裴星轻轻扯动陆一鸣的衣角:夫君 陆一鸣没有转身,语气还是独有的温柔:他们没事,你进去吧,一会儿场面混乱,我可舍不得让夫郎长针眼。 裴星紧了紧怀里的小玉米,将陆母一齐带入房间内后,听话地关上房门。 陆一鸣听到关门声,舔了舔干燥的嘴角,眼神阴鸷,不像是拼死一搏的孤勇,倒像是迫不及待的激动。 好久没有和小苗并肩作战了,他邪魅一笑,明明有众多优势的黑衣人却觉得心中一寒。 走吧,一个不留! 陆一鸣冲进人堆,一招一个小朋友,领头人看着陆续倒下的兄弟,眼神有些涣散。 这人是什么情况? 这藤蔓又是什么情况! 他们明明人多势众,为何局面一边倒? 年轻人不讲武德! 他为什么有外挂! 等等,你等会儿!住手啊!有话好好说,认输还不行吗?! 陆一鸣脚踩着最后一个人的头颅,把领头人的脑袋蹬进积雪之中,看着血流成河的院子,眼神却跳过大门望向皇宫方向。 他这里都如此这般了,那么皇宫内呢? 好! 叫好声此起彼伏。 大皇子与太子的舞剑行云流水,外行人根本看不出里头剑剑致命的杀招,只觉得视觉冲击力强,穆大将军眯起眼,下意识摸向身侧,却抓了个空。 倒是忘记了,面圣前兵器被没收了。 没想到大皇子和太子私下竟如此和睦,这来来回回,注重分寸,定是排练许久。 叮当的兵器碰撞声,越来越响亮,两人你来我往的动作逐渐加速,气氛焦灼。 众人屏息凝神,期待高潮部分,一声突兀的轻响将他们沉浸的目光拉回。 啪嗒 酒杯滚落在地,一路滚到了台阶之下,舞剑场地边缘,他们的视线从杯子处谨慎抬起,看向酒杯的主人。 上座的皇帝捂着胸口,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看着地上的酒杯,像是愣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是谁最先反应过来,嘶吼道:来人,护驾! 禁军蜂拥而来,不是护在皇帝周身,反而将兵器对准文武大臣,而原本手持木剑的禁军将木剑砸向地面,露出包裹在里头的刀光剑影。 太子、满朝文武被禁军包围,大皇子喷笑出声,先是间断的笑声后是仰天狂笑。 他提着剑往皇帝方向走,边走边问:父皇,这珍馐美酒如何?同琼林宴上的清酒是否味道相同? 是你下的毒。 皇帝扫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利剑,顺着剑身往上移动,看清大皇子脸上猖狂的笑容,只停顿了一秒,没再搭理他,而是把视线从对方的脸上移开,转头看向垂着头立在一旁的李九仁。 他不解地问道:为何? 他推心置腹,视为半个亲人,除了皇后外最信任的李九仁,在最后捅了他一刀,比起大皇子挟天子,他更震惊于李九仁的背叛,属实想不通哪一步出了差错。 不愧是跟了皇帝几十年的人,一眼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像是想到了什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