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唇,“我帮你……” 酒盏碎落于地,没有人在意。 天地间,只剩下唇齿交缠的馥郁酒香,浓烈、醇厚,将人熏得陶然沉醉。 闭上眼睛之前,关鹤谣看见萧屹眸中火光轰然烧沸。 啊,原来人的眼中是真的有光的,而且闪耀到可以照亮别人的生命。 萧屹紧紧抱着心上人,像抱着追寻多年的珍宝,像抱着失而复得的奇迹。他甚至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感到如此欣喜,可以行事如此放浪。什么都听不到了,耳边只有她纷乱的呼息。什么都看不到了,眼中只有她迷蒙的眸子。 本如烈火,一遭烹入美酒,顷刻之间便蒸腾缭绕,缠绵入骨。 今夜的酒,瑶池玉液,紫府琼浆亦不能及。 被如火的双唇激烈地渴求着,关鹤谣终于明白了,之前所有的纠结都是庸人自扰。 情随欲起,欲因情浓,本就相生相伴,无法剥离。 他的面容、他的身躯、他的话语、他的微笑、他的眼神、他的个性……乃至他写的一个字,包的一个团子,剥的一个核桃,这一切的一切,在她眼中,在她心里,在她灵魂的深深处,拼成了独一无二的萧屹。 “萧屹。”她奋力夺回几口呼吸,第一次这样开口叫道。 被叫到名字的人微微战栗着,停下动作看着她,就仿佛知道自己面临一个审判,一个回答。 “萧屹,”关鹤谣抬头又吻了上去,“我真的喜欢你。” 两人并肩而坐,有些别扭,萧屹反客为主,一瞬也不离那红唇地将关鹤谣抱起。 关鹤谣没有一丝惊诧挣扎。 在这双手臂中,她总是安全的。 她被抱到灶台上安坐着承受铺天盖地的亲吻,无处安放的小腿踢来荡去擦过萧屹身侧,又无力地垂下去。 “阿鸢,阿鸢,我的阿鸢……” 没什么章法却细密温柔的吻撒在她额头、眼睛、脸颊…… 萧屹一遍又一遍唤她,虔诚又热枕,如同在吟诵一个佛名。 关鹤谣蓦然眼眶发热。 简直不可思议,她的心竟然可以在这般狂乱的同时,又这般平静。 漂泊了两世,流离了万里的不系之舟,终于被一双温厚有力的手稳稳拽住,妥帖地引入港口,严丝合缝地嵌入,再也不用离开。 自今日起,惊涛骇浪与她无关,电闪雷鸣和她无关,她将永远休憩在这安稳的归处。 无论是来自山川,来自湖海,还是来自神秘天外,此时此刻,都心甘情愿地囿于厨房与爱。 从没有过这么好的夜,暖炉新火,热酒赤心。 *——*——* 天还未亮,这后街走动之人倒是不少,嘈杂得乔婆子睡不安稳。但是真正惊醒她的,是马车轱辘声。 幽暗灯光中,那车夫扶着高高的车辕,扬声问她这里是否关侍郎府上。她尚没缓过劲来,身后已经有人替她回答了。 正是府里二娘子。 关鹤谣换上一幅亲热面具,笑吟吟挽住乔婆子,言说是她雇的马车,因要去游园,再顺道卖些吃食,“还有些好酒果子要送予嬷嬷吃,劳婆婆和我去取。掬月在这里替你守一会儿,不打紧的。” 乔婆子到底不敢擅离职守,可她稍一犹疑,关鹤谣便借着劲儿牵她走了几步,又勾她道:“十几样果子等嬷嬷亲自选呢,还有一坛清风楼的玉髓。” 玉髓! 我的乖乖,乔婆子瞪大眼睛。她都快两个月没喝酒了!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