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所不知, 这院子本就是我们郎君的,年前又应着他的表字改了名。”小九笑着打开了话匣子,“郎君从前常年在北地,但每年也会回来住一、两个月替二郎在太夫人膝下尽孝。自当了谘议参军,就住在了英亲王殿下府上。只是如今又得了副指挥使的官职, 军营离这里近一些,太夫人心疼郎君奔波辛苦,便让他搬回来。可郎君归家晚,怕太夫人等他用膳,便把这灶房好好改了,自己在这里用夕食。” 小九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殷勤小态度,已经不是“健谈”或是“和善”能解释的。他是贴身的厮儿,关鹤谣严重怀疑他知道自己和萧屹的关系,仍是迫不及待地问:“会很晚吗?郎君何时回来?” “郎君在最北边的军营呢,骑马回来也要许久,坊间还要慢行,一般酉正归府。这国公府离军营近一些,应该…能早些回来吧。”小九的笑容里带上点儿暧昧,“您放心,郎君今日一定飞着回来。” ……果然知道。 因心中焦灼的期待,面对这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关鹤谣竟然也苟不住年长者的从容余裕。 她不觉老脸一红,好在恰阿虎取了食材回来,打断了二人谈话。 关鹤谣不知萧屹何时回来,也盼着能第一时间见到他,只是还是惦记着小胡。 她给阿虎交代了工作,自己便小跑着向小胡暂住的厢房而去。 亲眼见到那孩子,关鹤谣终于放下心来。 小胡身子底差,所以恢复得很慢,仍一瘸一拐地让人揪心,但他整个人的气质已经截然不同。 就像一株曾被困于暗室的小苗,终于得见太阳,眼中都是欣欣向荣的光。 他见到关鹤谣,不是惊喜,不是感激,而是深深的愧疚,“小娘子,真的对不住,昨日我、我实在是没用。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就是一句话说不出来…还逼的你替我上堂。” “快别这么说,明明是我思虑不周。”关鹤谣忙安慰道。 当事人承受的伤害和心理阴影的折磨是她根本无法想象的,没有考虑到突发情况。 “好在最后有惊无险,是个好的不能再好的结果!” “是啊,盛大人真是个好官!” 对此关鹤谣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问:“我提前走了,没听到最后,盛少尹可有提到如何处置那些本该属于你的财业?” 小胡狠狠点头,“果真如小娘子所言,我和爹…钱、钱大官人断绝亲缘,盛大人便言明清算他钱财与我分家。这几日检校库应该就会传召我过去——” 关鹤谣认真听他讲着细节,心中宽慰,盛少尹这事做得倒是地道,大有送佛送到西之势。 可转念一想,切,这本就是人家小胡应得的。 一事一诉,关鹤谣和小胡写的诉状未提一句家财,只集中火力要和钱得财断绝关系。 之所以这样做,一是为了不落人口舌,编排小胡是为侵夺家财。二是只要关系一断,接下来的财产分割就会水到渠成。 因小胡再没有长辈,又尚未成年,依律,他的财产会先由金陵府检校库暂管。之后会有监当官对其进行清点、造册,每月固定从中拨出一部分给小胡花费,待他成年再将财产全部奉还。 “那就太好了!你且安心在府里养伤,梅氏那边我会去打点。” 一个巴掌一个甜枣,有了捉奸当场的把柄,以及关鹤谣硬装财大气粗预支的五贯封口费,梅氏已经被她们拿捏在手里。 关鹤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