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肉未像做虾滑、鱼丸那般捶打处理过,本来不该如此弹滑,但是却在藕粉这个外挂加持下,变得滑不溜丢,让人险些咬不住。 蟹肉纤维并未被破坏,而是悄悄打算着给舌尖一个惊喜。牙齿颇费了些功夫才捉住这小圆球,赶紧嚼两下,藏着的蟹肉就被一挑、一抿,而后丝丝缕缕地滑入喉咙。 关鹤谣吃得很满意,难免与萧屹自卖自夸起来,说她做蟹子还是很有一套的,又说了什么拌蟹酥、蟹黄豆腐、醉蟹煨蹄好几样拿手的螃蟹菜,最后说起之前家宴那道七星蟹。 她扬起笑脸,“七星蟹好吃吗?” “好吃。” 关鹤谣看出他是真觉得好吃,却仍不太满意,毕竟那道七星蟹,本来就不是为了好吃做的。 不依不饶地,她追问道:“只是好吃?字签上的谜题解开了吗?” 萧屹筷子一颤,点了点头。 “真的吗?”关鹤谣眉梢高挑,“说来看看。” 耳尖突突发烫,萧屹没有说话。 明明那张字签他轻抚过无数遍,明明如今走在星空下便会忍不住去看北辰和北斗,明明那是关鹤谣说的话,他却张不开口重复一遍。 “哼。”关鹤谣轻哼一声,以示不满。 家宴之日匆匆一见尚不明显,今日两人可算能单独相处,她终于发现萧屹对她的态度有些奇怪。 并不是不好,只是太过循规蹈矩,甚至……小心翼翼了。 书房相见之时,他居然都不主动亲亲抱抱举高高! 于是关鹤谣有小情绪了。 她隐约能猜到这种转变的原因。 在春雨、身份谜团,以及迷蒙的夜色和月华掩映下,当时的青帘居就像一个轻飘飘的、悬浮于尘世之外的小宇宙,未受任何规矩束缚。她和萧屹,是两颗彼此吸引的星球,带着一分未知前路的焦急,不顾一切地撞击在一起。 而如今,星球回归轨道,这个国公府教养出来的郎君便要缩回“礼义廉耻”构成的、那一片模糊又悠久的星云里。 这可不行,关鹤谣要把他摁住了。 “说!你是我的什么?”她磨起后槽牙,“不说那你就是我的大侄子!” 这个威胁实在可怕,萧屹一阵胃疼,那碗熨帖的鸡汤算是白喝了。 亮晶晶的桃花眼,温柔抑或是愤怒,都生动又迷人,萧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她。 “北辰星。”他终于开口,“阿鸢许我做你的北辰星。” “你就是我的北辰星。”自信点,把什么“许”去掉。 欺负完人,关鹤谣霎时生出满心柔情。 她从未怀疑过萧屹的感情。这个人看她的眼神永远灼灼烁烁,如同晴空的骄阳。但她很贪心,她要那太阳,也要一盏能拥入怀的温暖灯光。 她要萧屹说出来,不仅是因为她需要,更是因为她相信萧屹能做得到。 不过相识月余,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确信。她只是觉得对于她这个异世旅人来说,萧屹是让她找到方向的极星,让她不再漂泊的锚点。 萧屹这般老老实实如了她的愿,关鹤谣不禁心情大好。对上萧屹情意涌动的晶亮眸子,她喜欢地想为他唱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 “我那么难!那么难的谜语你都猜出来了!五哥真聪明。”她拉过萧屹一只手,娇嗔的语气中是一半胁迫一半哄,“我有什么事情,都会让你知道。你有什么话,也一定要和我说,好不好?” 又暖又柔的素手正一根一根逗弄他的手指,萧屹怔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