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羽河乖得很,勉强睁开眼睛看着遮挡在自己脸上的雪白被子,脑袋咕嘟嘟像是在冒泡泡,一时间也有些呆怔。 他按住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微微抬头,从被子的缝隙中看到薄峤那张故作镇定的脸。 宋关行疑惑地说:什么声音? 没什么。薄峤不假思索地说,羽河住在二楼,左边的房间。 宋关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你知道羽河脚不好,还让他上下爬楼梯? 薄峤面无表情地说:我明天就让人来装电梯。 得了吧。宋关行哼了一声,等治完病我就把他接走,用不着再给薄总添麻烦了。 说完,他关上门,哼着歌去二楼找弟弟。 听到上楼的脚步声,薄峤大大松了一口气,有种死里逃生的后怕感。 这时,他感觉自己的手被扒拉下来,宋羽河的呼吸声喷洒在手背上,让薄峤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先生。宋羽河掀开蒙在脑袋上的被子,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鼻音,嘟囔着说,你还没醒酒吗,我不住在二楼。 薄峤: 薄峤木然看他。 宋羽河从刚开始见面就一直喊他先生,这个词很普通,但是在这种两人都躺在一张床上甚至同一个被子里的氛围下,竟然莫名有种暧昧缱绻的意思在里面。 薄峤: 想到这里,薄峤脸色通红,腾地下了床。 他干咳一声,努力保持镇定,但这也太困难了,比他当年强忍恶心演乔先生还要难。 薄峤无法控制即将崩了的表情,匆匆留下一句你先起床回自己房间,直接冲向主卧自带的卫生间,砰的关上门。 宋羽河不明所以。 薄峤冲到洗手台泼冷水洗了一把脸,手撑着台子看向镜子里自己还有些微红的脸。 他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许久,大概是被那句先生而引发的暧昧念头感觉到羞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骂道。 禽兽。 仅仅因为觉得先生这个称呼有点暧昧,薄先生就将自己骂个狗血淋头。 也是很严于律己了。 薄峤这种单身将近三十年的男人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念头的自己心思不纯,一边沉着脸刷牙一边骂自己是禽兽,连刷牙吐泡沫时的hetui都是对自己的一声声唾弃。 就当他刚刷完牙,外面客厅突然传来宋关行的声音。 薄峤: 薄峤连嘴角的牙膏都没来得及洗,直接冲了出去。 让他毛骨悚然的是,宋羽河还没回房间,此时正慢吞吞地扶着墙,脚不自然地点在拖鞋上,似乎走路有些困难。 他站在薄峤房间门口,似乎被吓住了,诧异看着客厅的方向。 薄峤心想死定了。 按照宋关行弟控的程度,看到他亲弟弟迷迷糊糊从别的男人房里走出去,不炸才怪。 宋关行的确要炸了。 他在二楼转了一圈都没找到宋羽河,疑惑地下楼准备问薄峤,就见他弟弟趿拉着拖鞋揉着眼睛从薄峤房间踉踉跄跄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那雪白的衬衫皱巴巴的,领口的扣子散开两粒,露出他白皙的脖颈和一字锁骨。 最让宋关行眼前一黑的是,他弟弟的脖子上竟然还有一道红痕。 宋关行要炸也不能波及弟弟,他使出吃奶的劲强行将要冲上脑海的愤怒压下去,勉强笑着,说:羽河啊,你的房间是这间吗? 宋羽河不明所以:不是啊,这是先生的房间。 宋关行默默捂住小心肝,沉默半天才艰难地说:那你怎么从他房间里走出来? 薄峤听到这里,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厉害,他立刻上前想要阻止宋羽河,但还是晚了一步。 宋羽河阐述昨晚的事实:因为先生说我身上很香,要抱着我睡觉。 薄峤:???? 宋关行: 这句话一说出来,不光宋关行眼前一黑,薄峤也有种想要晕倒的冲动。 他喝酒喝断了片,根本不记得自己昨晚说了什么胡话干了什么混账事,但宋羽河这种性子根本不会说谎,既然说出来这种话,那薄峤肯定干了。 而且被宋羽河的话一激,他脑海中似乎闪现几个片段,昨晚他似乎真的将瘦弱又温暖的身体抱在怀里,还用额头在人家颈窝上蹭来蹭去。 薄峤: 让我死了算了。 薄总再次迎来比#乔先生#还要严重的社死。 宋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