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搞好了再上去。”列车长跺跺脚,得,半截脚脖子踩在雪里了。 “看这样子还有得下啊。”他叹气道。 半个小时后才收工,老李收了工具,对列车长说:“明天上午下得更大,你们到了终点怕是返不了程了。” “没事,正好在站点招待所歇两天再回来。” 按照老李说的情况来看,他这列车是这两天最后一列开往西北的火车,至于过几天能不能回程,还真不好说。 得看老天爷给不给面子,要是暴雪一直下,只能困在那了。 列车长不是西北人,西城的,还指着回去跟媳妇孩子一起吃年夜饭呢。 又叹了口气,他动作僵硬地从兜里摸出一包烟,全部给老李:“你们辛苦了,这么冷的天还得走回去。” 老李他们是走路来的,这天气除了两条腿,别的都不好使,好在这不远的地方就有生产队,待会儿不用回去了,直接借宿就行。 “客气。”老李接过烟,也没拆,拿出来就是抽冰碴子了。 互相祝一声平安,列车长和维修的铁路工人道别,看着他们的拿着铁铲背着工具消失在茫茫大雪中,列车长拍了拍衣服上的雪,又上了火车。 道岔的积雪清理干净,火车“呜呜”继续行驶。 睡梦中的人下意识往窗外一看,见是外面的树在倒退,心里安定下来,这才重新睡。 陆长风也困倦地合上眼。 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乘务员的脚步声,都是刻意放缓过的。 凌晨五点半,忽然听到哭闹声,陆长风下意识朝声源望去。 睡在隔壁下铺的小孩开始哭闹,捂着肚子疼打滚喊疼。 乘务员听到动静立马过来,“同志,小朋友这是这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也不知道啊!”女人一脸着急,她想伸手去抱孩子,小男孩一直左翻右滚,身体弯曲像只虾米。 她又不敢动孩子,都快哭出来了:“刚才还好好的在这睡觉,没有什么异常。” 听她说话应该是读过几年书的,不像是农村下地干活的妇女,孩子身上也干净整洁没有补丁。 “我看看。”苏娉掀开被子,从男人身后起来,她温声道:“我是医生。” 虽然还没有毕业,但是她有学校盖章的行医资格,而且有着丰富的实习经验,是可以看诊的。 乘务员连忙退开,让她来看。 苏策和苏驭在上铺,扒着床边往下看,帮不上忙也有些干着急。 陆长风眉心紧锁,他接完热水来这的时候,小朋友已经睡着了,所以看不出之前身体是不是有不适。 他把目光投向铺前蹲着的小姑娘。 苏娉手朝小男孩捂着的地方按压,嗓音轻缓柔和:“是这里痛吗?” 小男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是……好痛……” 苏娉眉眼平和,手指上移,在摸到左上腹肋弓时,她动作一顿。 “医生同志。”女人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小米这是怎么了?” “嫂子,孩子这里之前有硬包吗?”她侧头问。 “没有!”女人肯定道:“他身体怎么样我最清楚,孩子以前肯定没有长包,他也没有磕到碰到过啊。” 苏娉怕她不信,拉过她的手,按在刚才的地方:“这里摸到了吗?在皮下游离。” 女人碰了一下,她惊慌失措道:“真的有,可是我们出门的时候小米还好好的,要是碰到了肯定会哭,我也没听他吭过声。” “同志,你别着急。”乘务员问苏娉:“医生同志,这个你能处理吗?需不需要我们在下一站停靠?” 苏娉仔细观察小男孩的症状,给他切了个脉,没有什么问题。 “可能是太久没有进食喝水诱发的,不是什么大事。” “是,是。”女人连忙点头,看着孩子这么痛,她却无能为力,心里更痛:“我们带了饼子,小米咬了一口说自己不饿,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 苏娉了然,应该是太硬了咬不动。 她抬头看向上铺,“哥哥,莹莹给的糖还有吗?” “有。”苏驭立马翻行李袋,从一堆糖纸里找出仅剩的两颗水果糖,往下面一扔。 陆长风随手接住,把糖果交给苏娉。 女人心疼地看着捂着肚子嚎哭的孩子,心里像是被什么生生撕扯着。 “同志,麻烦你用热水把糖果化一下。”糖果交给乘务员,苏娉温声安抚女人:“嫂子,你放心,没事的,下次一定要让孩子吃点东西,哪怕是喝点水都是好的。” 火车车厢里环境比较闷,加上小男孩一直没有吃饭喝水,他们之前在前面车厢,还没什么感觉,到了卧铺闻了这么久的煤烟味,加上干燥,一下子诱发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