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的向外微挪了下脚。 符贺起身,众人悄然消音。 “据闻谷雨赏花宴上,云曦以‘民以食为天’驳了‘君子远庖厨’。” 当日赴赏花宴才子们对此记忆犹新,其中孙亦谦最为深刻,毕竟被反驳的——君子远庖厨是他提出的。 符贺扫过众人,和蔼一笑,“今日清辩之主题,便定为‘君子远庖厨’。” 众人闻言,均面露失望。 “这题谢家三郎早已辩赢,一句民以食为天,辩无可辩,又有谁还能赢过这天下大义!” “哎,我还以为今日束发宴请有所不同,这还不是和往常一般,不过走个流程。” “这也正常,毕竟是束发生辰,哪有自讨没趣,以一敌百人的道理。” “还以为今日儿个有大刺激呢,哎,现瞧着,也不过尔尔。” “……” 众人议论纷纷,但也有一小部分人保持静默。 谢文清眉头紧锁,只觉此事必有下文,孙亦谦及附近几位才子亦是安静非常。 至于谢云曦,初时一听自然欣喜,以为他家大伯、老师终于肯高抬贵手,放他一条生路。 然而瞧着他老师气定神闲,抚须轻笑得模样,心里顿时一个疙瘩——总感觉后面会来个大反转。 忐忑之间,议论声散去。 “不过,今日清谈,云曦为正方,辩——君子远庖厨。” 符贺慈眉善目,抚须笑言,“诸君为反方,辩——君子无需远庖厨。” 谢云曦:“!!” 众人:“!!!” 一时间,堂内鸦雀无声,俱是呆若木鸡——这,这未免也太刺激了吧! 谢云曦简直要被他老师坑徒的操作给吓傻了。 作为君子远庖厨的反对派,他之前已用天下大义将‘君子远庖厨’全盘怼死,现在却让他反过来说‘君子远庖厨’才是对的,正确的。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啊——只要对方拿他的‘民以食为天’出来,分分钟能把他驳得哑口无言。 搬起石头,结果砸了他自己的脚! 半响,众人回过神,但依然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操作,举世皆无,至此一家——这莫不是挫折教育? 众人一回味,又觉得这要是挫折教育也实在太·骚了些,怎么看都像是在坑谢三郎。 孙亦谦定了定神,起身,长躬作揖道:“符老先生有礼,晚生孙氏亦谦,字子墨,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符贺笑言,“原是有谦谦君子之称的孙家大郎,既有话,但说无妨。” “愧不敢当。” 孙亦谦拱手,方才道:“当日,谢三郎已‘名以食为天’辩赢了‘君子远庖厨’,如今却叫他以一敌百,反辩自己,于三郎君而言,太过不公,晚生狂妄,但请您三思,可否再开一题?” 谢云曦闻言,眼眸一亮,见仗义执言的竟是当日赏花宴上同自己并不对付之眯眯眼腹黑,亦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感激。 ——瞧瞧,这多好的人,太仗义了,好人啊,他错过眯眯眼,哦,不是子墨君! 符贺深看了他一眼,“据老夫所知,当日提出‘君子远庖厨’的正是阁下,既如此,今日你便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赢回当次清辩的败局。” 孙亦谦自然也想赢回来,一雪前耻,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胜之不武,不如不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