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穿红衣男装的谢家二姑娘,谢朗最头疼的闺女。 谪仙似的少年郎,外界传闻,谢家有三郎,一如桃花仙,不染俗尘,清雅高冷,如高峰之雪莲,如夏日之清泉,如皎皎之明月。 不过——“传闻这东西,果然不可信。” 沈乐摇头,不禁想起当年被谢朗拿着扫把满院子追打的记忆来,“哎,瞧瞧,这传言中的有匪君子谢朗,呵,谁能想他还有这般粗鲁,暴力的行径。” 沈乐吐槽着死对头,却绝口不提他曾拐带,弄哭人家儿子的诸多不良行径。 而就在沈乐隔水,缅怀过往之时,谢文清正劝谢云曦回到席上,让他安分吃芋头,少招惹野外的陌生人。 年岁太过久远,谢文清并未认出对岸的沈乐。 他性子向来谨慎,若是在琅琊或都城等地,他或许还会上去交谈,或相交一番。 可这荒郊野外的,又有弟、妹在侧,虽觉对方并无威胁,也无恶意,他却不想节外生枝。 然而,谢云曦这会儿已对沈乐产生了好奇之心,自然不会听话退去。 他瞧着一头白发的沈乐,十分好奇这一头白发背后的故事。 中年白发者,并不稀奇,但白的如此彻底的,不是大喜就是大悲——当然,大概率是大悲之后才会如此。 可历经大悲,面上却无悲苦之色,姿态又这般慵懒闲适,不是没心没肺,就是大彻大悟。 “是个有故事的大叔呢。”谢云曦呢喃着,将手上的空碗塞进谢文清的手中。 随即,上前几步,临到溪边大石边上,手做喇叭,高声嚷嚷,“嗨,大叔,相逢即是缘,不如把你身后的鱼分我一半。” 又道:“我这儿,刚好有一坛上好的竹叶青。” 谢云曦眼神极好,早看到了对岸牛车上的鱼筐。 而那鱼筐里的鱼似乎极为活泼,时不时的还跳跃着,溅出不少的水花。 钓鱼太费时,有现成的活鱼,烤来,或煮来吃都是极为美味。 是的,谢云曦不仅惦记上人家的“白发”,也惦念着对方筐里的鱼。 贪心的谢三郎,瞧着那是格外的热情,连笑容都明艳了几分。 沈乐活了半辈子,也看多了谢家的美人,此时看着笑容灿烂的谢云曦却依旧难掩惊艳。 他暗叹一声“作孽”,随后又觉谢云曦这少年实在太没戒备之心。 “难得,谢家这一代竟还能养出这般心思单纯的孩子。” 沈乐感慨着,“哎,就是太没防人之心了,这荒郊野外的,也不知谢朗这家伙是怎么教导孩子的,当真误人子弟。” 少年如玉如兰,看着十分顺眼。 这般少年,自然不会有错,那错的就只能是谢朗这冤家对头——谁让他是谢家的家主,谢云曦的亲大伯呢。 沈乐自觉逻辑满分,极有道理。 琅琊,谢家,前厅内。 此时,谢朗正在前厅用膳,他瞧着食案上精美的膳食,明明是照着谢云曦给的食谱做的,吃在嘴里却无往昔那般美味。 他看着有些空荡的大厅,不禁思念起远行未归的侄儿,心中正是感慨万千,不想,鼻子一痒,赶紧锦帕掩鼻。 随即,“哈欠”两声,打了两个喷嚏。 俗话说,一是想,二是骂,三则感冒吃药药。 谢朗收了锦帕,略略一思,“嗨,指不定是三郎太想念我这大伯,想念太多,这才连打两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