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我们赶到时,殿下已战至力竭……兄弟们欲解殿下围困,在西凰宫迎战安庆王麾下将士数百人,奈何他们人多势众,殿下终是……” 顾天正身形微晃,双手竟是不受控制地颤抖:殿下若是死了,那萧廉…… 那人从怀中拿出一物:“兄弟们怕是回不来了……殿下遗命……着我将此信物交予孟将军,要孟将军务必保全皇长孙,即刻到奉天殿取先帝遗诏,助……长孙殿下顺利登基。” 孟启烈低头看去,只见掌心中一只圆滚滚的小金猪,正是殿下颈中饰物,他曾好奇问过,是荆鸿所赠。 收起金猪,孟启烈拍了拍那人的肩:“兄弟,多谢。” 旋即抽剑出鞘,一剑削了那人头颅。 他身后神威军俱是一怔,顾天正亦是惊骇:“你……” 孟启烈翻过那人断头,冷冷道:“此人杀了我们兄弟,换了神威军服,是冒充的。不过至少带来一条有用的军报,姑且让他死得痛快点。” 顾天正明白过来:“殿下就在西凰宫!” 一名副将忍不住询问孟启烈:“如何得知那人是冒充的?” 孟启烈道:“军中何时有人喊过我‘孟将军’?太子殿下更不会这么喊我,要不是叫‘孟小将军’,要不是叫……咳,‘小鸡将军’,大家叫习惯了,我听也听习惯了。” 副将眼含热泪:“小鸡将军真是体恤下属啊。” 孟启烈:“……” 奉天殿前。 安庆王被擒,他知自己中计,却十分不耻聂司徒作为:“堂堂司徒,竟听命于张谦那虚伪小人,当真可笑,被人利用了也不晓得。” 聂司徒嗤了一声:“总比王爷你竹篮打水一场空要好。” 安庆王道:“若是那人献计,定不会如此大费周章。” 聂司徒笑得得意:“王爷所说那人,现下也已身在囹圄,自古成王败寇,王爷还是不要逞口舌之快了。” 聂咏姬收到父亲那边传来的讯号,在王顺德耳边说了一个字:“杀。” 西凰宫中,囚着华晋的皇后和太子,亦是她的婆婆和夫君,这个字,她却说得毫无迟疑。望着窗外茫茫雨幕,聂咏姬眼中漾起一抹满足笑意。 只要这一杀,她便可称为母仪天下的太后,省去了多少年的深宫挣扎。 比之传言中的惊世才女沈凝玉,她自觉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廉,护着我母后!” “为何荆鸿还不来!” “母后莫慌,别往那处跑!” “母后!!!” 夏渊心中哀恸,虽说皇后不是他亲娘,到底是他的亲小姨,那双与生母同样温暖的手,此时却被人踩在泥中,满身绫罗,俱是血红。 …… “殿下!皇后娘娘!” 神威军堪堪赶到,却见皇后娘娘已香消玉殒。顾天正看着包围圈中萧廉明显迟滞的身影,每一道剑光闪过,都在他的心中烫过一道血痕。 他想上前相助,却听怀中婴儿又是一声盖过雷鸣的哭嚎:“哇!” 瑜儿来了,那荆鸿也该到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