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旁边的男人道:“他受了伤,头部和胸口被刺穿了,流了很多血,我不敢贸然把异物启出来,你有透视仪吗?我不确定有没有扎到重要器官。” “我看看。”巫承赫跪到他旁边,用便携透视仪观察了头部的创伤,那里插着一根十几公分长的金属钉,皱眉道,“钉子穿过大脑皮质,还好避开了所有神经和血管,太侥幸了……不过尖端靠近前穿质和视束,千万小心不要再深入。” “还有胸口。”那人道。 巫承赫用剪刀剪开伤者胸口的衣服,只见一根狭长的金属片穿过胸骨,直戳进内脏,伤口不断有血水涌出来,看上去十分严重,监测心跳,却基本还是正常的。想了想,道,“这个位置太凶险了,一定是伤到了大血管,只是大概因为创面恰好紧贴着金属片,所以才没有造成大规模出血。从现在起要尽量保证不挪动他,如果金属片稍微挪一点位置,他几分钟内恐怕就会死。” 几名大汉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焦虑的表情,倒是那个叫老斑鸠的印第安人比较淡定,对巫承赫的医疗水平似乎也放心了点,道:“那就在这里给他手术吧,你能行吗?” 巫承赫前生主攻心胸外科,但对这么凶险的创伤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再说他手里能用的东西也不多,正在犹豫要不要先叫人来把他抬出去,或者直接请心胸外科的医生来收治,手忽然顿了一下——那人胸骨下方,离创面三四公分的地方,纹着一个巴掌大的飞翼狮子,虽然周围又加了一些藤萝装饰,但仍看得出是远航军标识。 现役军人?退伍兵?巫承赫抬眼看了一下周围的人,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们虽然都是平民装束,但身上那股子军人的气质却是抹不去的,那是长期在军队服役才能打磨出的锐气,凶悍而冷酷。还有他们的手,骨节突出,长满厚茧,那是长期格斗和握枪留下的印记。 他们年纪都不小了,眼神阴鸷,看着不像现役士兵,似乎更像是不得志的退役军人。巫承赫的视线扫过他们腰部和大腿,发现那里的衣服线条有点不对劲,像是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会不会是武器?巫承赫的手紧了紧,这么多的退伍兵没事不会聚在一起的,而且肖恩之前说过,他是去亲戚家度假的,并不是“绿叶号”和“进化号”的乘客,那他们现在为什么又会出现在“进化号”的残骸里?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离这里远远的吗? 事情太不寻常了,巫承赫竭力让表情显得平静一点,道:“这么大的手术我做不了,我只是个学生,要不我叫消防员过来,先把他抬出去吧。” “不行!”老斑鸠马上道,“你说过不能挪动他的,万一抬的时候出了意外怎么办?” “那我叫我的轮值医生来吧,他是专家。”巫承赫打开个人智脑要打电话,老斑鸠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拖了起来,道,“不许叫人来!” 巫承赫被他拖了个趔趄,心里不好的猜测立刻坐实了,但这种时候撕破脸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于是他还是一脸茫然地道:“你们这样不行的,不叫医生来,他会死的,我只是个学生……” “该死的,你就给我找了这么个菜鸟吗?”老斑鸠将巫承赫推到肖恩手里,道,“做掉他,另找个人来,不能让他出去乱讲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