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公主,活得还算轻松自在,便想以后作为臣子也能帮你,就不必被你……” 舜安彦咳了声,“就不必被你当面呼来喝去了。” 元衿定睛瞧了这个站得笔直的人好一会儿,暗道好家伙。 刚刚几句话,他竟然说出了股忍辱负重的味道。 元衿指着他说:“这也叫想偿还罪过?我看你就是逃避!” 舜安彦张了张嘴,还不待他说什么,元衿如连珠炮似地一句句甩他脸上。 “你别给我找借口,别说我穿成什么公主就幸福了。这里是人过的日子吗?夏天没空调没冰激凌,冬天没暖气没羽绒服,成天在宫里园子里的一亩三尺地里看着那么几十号人斗来斗去,我元家当初后花园都比我在宁寿宫的院子大呢!” 想到刚穿来的苦日子,元衿就气血上涌。 “若不是我机灵,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受苦,连个去马场玩的机会都没有!当然,你也别说能去马场玩有多高兴,我那是没得选。本来,本来现在这个日子,我应该在新疆开板滑雪,再过两个月我就该飞去新西兰晒日光浴了!现在呢?” 元衿扯扯自己的衣袖,因为体寒虚冷没有恒温暖气,她每日把自己裹得和个圆子般厚实。 “我天天穿这些玩意儿,没有比基尼没有高定没有裙子没有高跟鞋,连首饰上的宝石都没切割过没火彩。这群人也不知道什么审美,非得往衣服里掺金线,膈得我皮肤疼,我刚来那一个月,枕头硬的我连睡都睡不着。” 舜安彦伸手比了个压低的手势,“你轻一点,小心别人听见。你以后要无聊,我替你找乐子,至于料子我替你找,我替你订做。” “轻点有用吗?你找什么乐子?你能把我院子里的荷花池变成游泳池吗?我整个夏天看那几朵荷花都快看吐了,你能把我瞬移到杭州还是苏州?”元衿越想越气,积压了大半年的委屈直冲而出,“你都别说苏杭了,你给我移个新园子我今儿都能饶过你!你能吗?我连畅春园都有大半的地方去不了,每天想走满一万步还要重复两遍东堤。” 舜安彦低声说:“下次,下次请你去佟园玩。” “呸,你有本事找个出这里十里的地吗?鄢少爷,我打出生都没受过这么大委屈,你不是罪过深重,你是罪无可赦,你自己说说你怎么补偿,怎么悔过?” 她含着泪又想到现在是深秋,更是痛苦。 “我的巴黎时装周大秀,我都没法和人抢高定抢珠宝了。嘉德秋拍也没了,我的字画古玩一个都买不了了。” 舜安彦道:“字画古玩这时代更多,我替你找。” 元衿双手拍了拍桌子愤怒道:“那你只有中国部分,今年秋天香港要拍两幅莫奈一副毕加索,你能给我搞回来?就算是中国部分,张大千呢?黄宾虹呢?你弄到吗?” 舜安彦惊了惊,他知道元家爱收藏,但不知道元衿竟然涉猎如此之广。 “你别发愣,你说说,你说说怎么办?” 元衿光想想那些东西要明珠暗投被别人买走就心痛到不能呼吸,可转念想想自己都穿来了,只能怪那些好东西没福气,不能和她共度余生。 舜安彦弱弱地说:“那些没可能了,你挑点活在我们前面的。” 元衿朝他冷笑,“行了,就知道你没用,我也不和你要求太高,达芬奇活我们前面,你弄一幅来?” 舜安彦无奈地尬笑了下,“公主,您稍微讲点实际的,同时代的?” “贝尼尼,他可能还活着,来得及给我造个新屋子,带泳池的那种。” 舜安彦不了解这些艺术,他犹疑地问了句:“这是谁?在哪?” “梵蒂冈,他造了圣彼得大教堂。你可真够土的,这都不知道。” “……”舜安彦问,“有没有近一点的,别超过大清范围?” 元衿往后一靠,扯了扯嘴角不屑地说:“看不上,当今的那些画人像不够生动,画山水不够灵动,造屋子没有特色。再说了,我有皇阿玛和皇祖母,想要这些我求他们比差使你快多了。” 舜安彦只觉一个头两个大,不自觉地揉了揉眉心。 元衿瞧见了,冷笑一声。 “呵,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悔过,这点事都办不了。” “我……” “要你有什么用,除了让我出车祸,害我受苦,气得又生了场病,什么都不行。我要是还活在以前,当代有什么我能得什么,犯得着让你去办么?” “那想办法回去!” 元衿咄咄逼人的语气道:“行啊,你想啊,现在就想,我给你时间,在今晚的西北风吹起来前把我送到家里的按摩椅上!反正我是过不下去的,你自己看着办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