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没办法,我的评语就是让人信服。” 她说的理直气壮,自有股神采飞扬的傲气。 舜安彦夹了片羊肉,吞下去后应和道:“嗯,是好。” “你分得清楚?” “分不清,只是您的口味,肯定是对的。” 论吃,元衿就是最强的,周钊和元衿相亲后,说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才被打开味蕾。 “鄢少爷,你到底习惯性顺从我了,还是真心的?” 舜安彦想了想,说:“都是。” 他怕元衿不信,还补充了句:“若只是顺从,供您好吃好玩也就够了,何必……” 他戛然而止、点到为止。 元衿没多说什么,催促他多吃几口。 吃得差不多了,舜安彦用帕子擦擦嘴,说起另一桩埋在心里的事情。 “他要走了。” 他没说是哪个他,但聪明如元衿,一定会明白。 元衿没理他,手上的筷子也没停,羊肉锅的热气蒸腾在她脸上,热出一头汗來。 舜安彦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安静地等着她。 若不答就不答,倒也安生。 好不容易,她把剩下统统都吃完了。 末了,擦了擦嘴。 大约是擦得太用力,嫣红的唇色更加深了些。 她说:“你以为,我谢你什么?” * 二月,草长莺飞,康熙连下了多道诏书。 赛音诺颜和土谢图两家老王都没熬过草原的严冬,在他们咽气前,朝廷命理藩院册封了两家的世子——赛音诺颜家自然是名扬大漠的神童巴拜特穆尔,土谢图家则是一个没什么用甚至有些蠢的敦多布。 伴随着世子册封的旨意,还有漠北牧场重画的旨意,最没用的敦多布拿到了最多最肥美的牧场,最知名的巴拜特穆尔让出了至少三百里的肥沃草场,又让出一百里草场供法王及其转世专用,并新建圣寺。 在两王死讯传来后,康熙再下旨,赛音诺颜降亲王爵位为郡王爵位,钦定漠北三部以土谢图为尊,同时下旨在漠西与漠北诸王扎萨克上设置安北将军台,命班第亲王之子贝勒苏赫与四公主成婚后同镇蒙藩。 康熙最后的坚持,是四公主得把苏赫收了做额驸。 而苏赫则对四公主说:圣旨归圣旨,本心归本心,他绝不强求。 之后,朝廷并理藩院忙忙碌碌,要给新的安北将军台准备人马和物资,也要把在京逗留的法王和新任扎萨克郡王给送回去。 皇太后早就住不惯紫禁城了,在三月下旨朝廷大安之际,就和康熙说要带着元衿回畅春园住。 康熙没多想,大手一挥宣告同意,自己留在宫里带着一群儿子朝臣继续忙碌。 远离紫禁城,元衿就会少沾染很多事,也少听闻很多事。 每日一早就坐在湖边看看天空,会发现越来越多的大雁往南飞去。 “彦寻,今天几号了?” 舜安彦也在忙碌,他早早把猫送来了畅春园,后来也有十几天没再出现。 “二月末了。” 是舜安彦。 “鄢少爷忙完了?” “嗯。”舜安彦蹲下来,伸手让彦寻舔了下,小声说,“骑装在吗?” “干什么?” “换上,带你出去次。”舜安彦急促地说,“他今天出城,去送一送吧。” 元衿愣了愣,问:“可是皇阿玛那儿……” “傻不傻,他知道了你还能去,快走!”舜安彦看了眼怀表催促她,“今天到底是谁婆婆!快点!” 舜安彦备了两匹马在畅春园东门外,康熙不在园子,整个守卫十分松散,今天看门的他熟识,给了两锭银子后,他把一匹枣红马的缰绳递给了元衿。 “快,跟着我。” 他们一路飞驰,沿着昌平官道向北。 “出京城去漠北,不走古北口,会沿着昌平官道去怀来,他们昨天出城,今天大概十二点会先停在昌平县城歇一歇,然后翻过关卡再夜宿怀来。” “翻的是八达岭?” “对,就是翻过八达岭!” 舜安彦挑的两匹都是良驹,脚程极快,她的双雁怀表指向十二点半时,看到了昌平县城外的驿站。 理藩院派出的八旗兵勇围着一群红色袈裟的喇嘛,正在分食干粮和水。 看见有人来,带头的理藩院人和蒙古都统率先拔刀喝道:“什么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