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元衿就是不回信,只是京城寄来的木盒,随着他去信的频繁,回来的速度也更频繁。 舜安彦一咬牙,直接把去信的频次提高到了一日一回,甚至又回直接写:求求了,回句话行吗? 如此又写了十封,他便要动身北上去参见那位法王了。 他走时神色恹恹,吴耷拉问:“佟少爷是否担心路上收不到信?放心,这里地势平坦,咱们快马加鞭三日就能到法王驻地了,到时耽搁的信都会送到那里。” 舜安彦当然知道,但让他提不起劲来的不是信能不能收到,而是他根本没有收到过信! 带着大召寺的一堆图纸和元衿手书的十几本书,舜安彦三日后正式踏入法王驻地。 这片驻地乃是此次划界后新割地块,占地约两百里,在大召寺以北一百五十里,邻近赛音诺颜部王庭,也与其他几部接壤。 才跨入界内,舜安彦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巴拜特穆尔。 他已经脱下袈裟,如离京之时一样一身白衣,唯一没变的是白麻衣襟。 放佛没有普度寺里曾与舜安彦的争锋相对,这位赛音诺颜部新郡王骑马迎来,与舜安彦行了最隆重的抱见礼。 “佟少爷,又见面了!” “郡王怎么在此?” “法王即将过身,我来见他最后一面。” “那应该尽快通知安北将军台才是。”舜安彦回首叫人,“快去,往前见过法王情况后回报安北将军台。” 巴拜特穆尔在旁淡笑着看他极顺畅地安排了下去,待人送出信后,才说:“佟少爷,先去歇息吧,这几日陆陆续续有您的信来,您先回去看,晚上这里给您和吴都统安排了接风。” “哦?都是木盒吗?” “是。” “那是公主寄给我的,晚上没有空参加接风了,我得看完信再回信去。” 他策马扬鞭,转身而去。 到了驻地,果然桌上堆着三个木盒。 舜安彦打开之前深吸了口气。 第一个:一本《农桑辑要》。 第二个:一本《伤寒杂论》。 第三个…… 舜安彦启开木盒,一眼就瞧见了上面多出了张纸。 天可怜见的!这个盒子多了张纸! 作者有话说: 鄢少爷,你不是不能茶,你只是特定茶。 啧啧啧 第79章 舜安彦脸上的笑藏也藏不住,赶忙打开木盒,拿起这张如珍宝的纸来。 可一张上好的纸筏上,只有两个字:多谢。 舜安彦:??? 他把这纸翻来覆去地看,防着她写暗语,火烤、喷水都试了一遍,却连半个字也没再瞧见。 元大小姐都不稀得落个款? 所以到底多谢个什么东西! 舜安彦想也不想抓过一张纸,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我也不要看木盒里是什么了,公主殿下您那里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事可以直说吗?我火烤、喷水都试过了,没有半个字,公主能否赏个脸?好歹落个款,可否? 已到法王驻地,见到敏敏了,余下不表。 写完不到一张纸,舜安彦却实在写不下去了,最后恨恨地落了个款:罪人盼复! 正在找信封和封印,他的门被敲响。 还未吩咐“进来”,他抬头透过门缝看见了那道身影。 巴拜特穆尔? 舜安彦不知道他为何会来,但他如今已是朝廷册封的扎萨克郡王,于礼他得立即相迎。 他起身开了门,朝巴拜特穆尔行礼,被他牢牢扶住。 “佟少爷,还是来吧,我们也是故人,这里天高海阔,不如小酌几杯。” “小酌几杯?”舜安彦笑了,“我并不饮酒,也没想到您会饮酒。” “草原上的马奶酒而已,不浓,其实……”巴拜特穆尔的温和笑容平易近人,“其实只是想和佟少爷在外面走一走。” 舜安彦见他这样,似乎是有话要说,便请他稍等。 他走回房中,将写给元衿的信盖上封印,再提笔在信封上写上“公主亲启”。 然后揣在怀中走到门边叫信使来,“还是老样子,快马送京。” 巴拜特穆尔一直含笑等在一旁,他应是看到了信封上的字,但并没有多问,在信使走后才走近舜安彦。 “佟少爷,请。” “郡王,请。” 两人并肩向黄昏的塞上草原走去,大漠孤烟,长河落日,舜安彦一走出驻地,不由便露出笑意。 “塞上广阔,果然不同凡响。” “佟少爷谬赞。” 巴拜特穆尔拍拍手,侧边跑出一匹白色的骏马来,他从马鞍上取下一张毯子,一个酒囊并两个碗,然后盘腿而坐。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