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和头上的花翎,又明白他身份不一般。 舜安彦没矫情,他先一步拱手行了平礼,“曹大人、李大人,舜安彦有礼。” 这时两人才恍然大悟,李煦为人更圆滑些,上前扶住他胳臂说:“原来是小佟大人,久仰久仰。我可记得上次南巡您立了大功受了伤,当时曹大人给我写信,我还从苏州送了金疮药去金陵。” “我当时昏迷并不知道,在这里补谢李大人了。” “诶,不客气不客气。”李煦连连摆手,又转头和曹寅说,“万岁爷之前提起过,没想到真人一见竟然如此英姿挺拔。” 曹寅稳重,淡笑了下说:“旭东,别打扰小佟大人了,万岁爷还在里头等他呢。” “是是是,小佟大人快进去吧,万岁爷在等您。” 舜安彦心里咯噔了下,只觉刚才那些安慰自己的话都化作了乌云。 他早有耳闻的是,曹寅和李煦在南方不但统筹着织造和盐务,更有一半经历用在给康熙做探子上,小的如官员的私事,普通的如各地官员的实绩,而大的则是探听南明余党及天地会等。 他摆烂了几个月,早就在御前没什么剩下的差事了,这曹李二人上来就说康熙在等他,只可能是某群人死灰复燃。 舜安彦赶忙走进龙船船舱,里面康熙穿着青色褂子,坐在半开的窗边摆弄着一盘棋局。 见他来了,也不要他跪下请安,直接招呼他上前。 “来来来,会不会下棋,陪朕摆一盘。” “奴才棋艺不甚精妙。” “无事,朕就是得了一本棋谱,曹寅从金陵找来的古本,乃高手所留,你来陪朕摆着玩玩。” 康熙把白子棋罐递给了舜安彦,他立在一边照着棋谱和康熙下了起来。 有棋谱在,舜安彦不需要花什么精力,两人有来有往不一会儿就下了五十余手。 到了快六十手,作为业余人士的舜安彦瞧出不对劲了。 “万岁爷……” “怎么了?”康熙照着棋谱把一枚黑子摆在了第六十一手的位置,“接着下,别墨迹。” 他举起棋子,可迟迟下不去手,“万岁爷,这棋路它……” 它不对劲! 舜安彦照着棋谱看了三四遍,这谱子实在奇怪,黑子反复自吃,仿佛不要命一样地在棋盘上自杀。 “你跟着下就是了。”康熙点点棋盘催促他,“都有棋谱在,不要犹豫。” 舜安彦只得照做,跟着又下了一百手后,到了一百六十七手。 康熙啪一声落下黑子,接着轮到了舜安彦的第一百六十八手。 “荒唐!” 舜安彦看看这棋谱,再看看这旗面,不由低声吼了句。 之前是黑棋疯狂自杀,现在到了白棋就要得胜的时候,白棋又开始自杀了,且一杀就吃了自己十六个子。 这步之后再往下,白子毫无活路地一通乱下,最后成了败局。 “万岁爷,这哪里是高手的棋谱,小儿对弈胡闹也不过如此。”舜安彦皱眉说,“什么样的高手才能下出这种局?别是什么都不懂,又或者就是什么都懂,拿着棋局当玩意儿的吧。” 康熙精明的眼神划过一道精光,伸出大掌把这盘棋尽数打乱,让所有胡闹化为乌有。 “什么样的高手……舜安彦啊,你还穿着官服戴着花翎,今日可以动动你的脑子了,这里是江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