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厨子说:请稍等片刻,我去做那四道菜。 说完,黑衣厨子起身,出了门,他在出门前的一刻,对我说道:这个房间里,虽然也有锅碗瓢盆,但工具还是不够——这四道菜,是我这四年以来研发的菜品——很黑暗,但是,非常厉害,我每年研发一道,也是良心之作了。 好家伙! 这黑衣厨子,一年就研发一道菜,还给我吃了? 我双手合十,说道:谢谢! “我等会儿就过来。”黑衣厨子跟我说道:可能菜的卖相不怎么好。 “无所谓的。”我说。 等黑衣厨子走了,我跟冯春生犯嘀咕,说:这黑衣厨子都说菜品的卖相不怎么好……那这菜,莫非真的很难看? 中国烹饪,讲究一个色香味俱全嘛! 冯春生说:估计是有点难看……反正黑衣厨子都给你打了预防针嘛! 我说既来之,则安之,不就是难看点吗?只要味道好,我吃他五盘。 我领略过“山间卧龙”里的菜肴,实在话,好吃,而且也很好看,这次黑衣厨子说菜很难看,就不知道有多难看了。 在黑衣厨子出去做菜的那段时间,我还在想——这难看的菜,到底是什么样的菜? 我甚至都幻想过——会不会黑衣厨子,会不会用玉米糊糊圈成“翔”一样的形状给我吃? 显然,我误会黑衣厨子了——他怎么可能是这么恶心的人? 对! 他比我想的还要恶心。 大概两三个钟头后,黑衣厨子再次进来了,他端了一个盘子,盘子上头,盖了一层白布,那菜肴被盖着,但形状是个圆滚滚的模样。 这是什么? 我盯着黑衣厨子。 黑衣厨子跟我说:其余三道菜,在门口候着,于水先生,你先来尝尝这道菜。 我抓过了红色的布。 我猛地一掀开,我的天啊——这道菜,竟然是一个小女孩的脑袋! 小女孩的脑袋,被削去了半个,红色的、白色的脑浆子,在那半个脑袋里面盛着。 我看了这个菜,别说吃了,我直接一拍手,要揍那黑衣厨子——搞了半天,你开的是个黑店啊!我草拟大爷! 我挥着拳头要打那黑衣厨师,黑衣厨师却没躲,他跟我说:于水先生,稍安勿躁!我是正儿八经的大厨,断然不会用人肉来当做材料的。 “那你这是什么?”我问黑衣厨师。 黑衣厨师说:最出名的素菜馆,能用“豆干”“白菜”“豆腐”,做出“冰糖肘子”“东坡肉”来——他们靠的是手上的功夫,我这也是。 这下子我明白了,原来黑衣厨师,其实是用别的食材,做出了一个“女孩脑袋”的菜肴来。 这个属于厨师的功力——只是,为什么黑衣厨师,竟然弄出一个这么恶心的造型来? 为了分辨这道菜,到底是不是人头,我还拿着筷子,对着那女孩头颅,轻轻的戳了戳,一戳就破,质地软嫩,不像是人的头,再看那戳出来的孔洞处,我能够看得清里面,里头肉质的纹路,是猪肉的纹路。 我这才放心下来。 黑衣厨子指着那人头,对我说道:请品尝。 我说我不想吃——这个菜,看上去,怪恶心的。 “请品尝。”黑衣厨子如此说道。 冯春生说:要不然你还是吃吧——吃不死人就行——怎么说这也是人家的礼数。 靠! 你说这么轻松,你怎么不吃? “快吃,快吃。”冯春生存心看我出丑,逼着我吃。 我也没办法,拿着筷子,随便在“女孩头颅”上,夹了一点食材,扔在了嘴里。 这一扔,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我的脑子里面,竟然浮现出了一个女孩,可怜巴巴的望着商场玩具区内的“飞天芭比”,她很渴望得到这个“芭比娃娃”。 这一短暂的瞬间,我心里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因为我情不自禁的代入了那小女孩的思维:不行!爷爷不会买给我的,我也不能要,等爷爷病好了,我让爷爷带我来买这娃娃。 这种感觉,十分无助,偏偏又只能用懂事,来掩盖自己的无助。 很快,我的感觉消失,内心却莫名柔软了一些。 我看向了黑衣厨子,指着菜肴说道:这个? “这道菜灵,名字叫贫穷。” 黑衣厨子说道:这道菜,是为了纪念一个叫小开的小女孩!小开是一个留守儿童!爸爸一直在外地打工,是个烂赌鬼,打工十来年,一分钱没往家里寄过,小开的母亲呢,在他父亲的城市里面打工,当一个工地的伙夫阿姨,每年都会给小女孩寄两千块钱。 这对夫妻生了女儿,却当自己没女儿似的,该尽的义务和责任,几乎都没尽到。 小开和她的爷爷生活在一起,还在小开的爷爷是一个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