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极,提起刀便冲了过来。 然而他的刀尖还没有碰到黑衣少年,就被两根雪白修长的手指夹住。 一瞬间,众人屏住了呼吸。 原本以为那英雄救美的黑衣郎君已是世所难寻,没想到还有这白衣郎君。 列松如翠,郎艳独绝,那是怎样的一个少年,白衣如雪,笑容可掬,掩尽日月之光。 他垂眼看着陆全,却是对着那黑衣少年说话,“见青,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下恶行者,自有律法惩治。你怎能随意出手伤人?”他责备道。 灰绿色的眼眸中含着温润的笑意,却莫名让陆全一阵胆寒。 此时,一个黄衣少女,从白衣少年的身后探出脑袋,糯糯道: “那该怎么罚?” 施见青挽起个剑花,擦去上面的血,吹了吹,满不在乎道,“千刀万剐。” 陆全回过神来,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贱民,找死!来人啊,抓住他们,快给老子抓住他们!” 衙役们顾不得发愣,立刻一拥而上,却哪里是施见青的对手。没一会儿,全都倒在地上哀嚎。 施见青颇有些新奇地看着一脸悚然的陆全,一向是他视旁人为贱民,被人这般痛骂还是第一次。 他蹲下来,轻轻拍上陆全肩膀,陆全只觉肩胛骨一阵剧痛,竟是被他用巧力捏碎。 “真是臭不可闻,” 少年捂住口鼻,声线压低,眼神玩味,“本王非拔了你的舌头不可。” 施见青正愁满腔怒火无处宣泄,这陆全撞到他手里,也是倒霉。 陆全却是惊怖欲绝。 本、本王? 他缓缓转动眼珠,对上黑衣少年恶毒的笑容。 “殿、殿下……” 那、那个与他生得一模一样的白衣少年…… 想到之前他说的那句就算皇帝来了,也不放在眼里。 仿佛被抽走了骨头,陆全烂泥般瘫软在地。 众人只看着,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陆衙役青白着脸,身下缓缓流出水渍,一股尿骚味蔓延。 徐六娘暗暗心惊。 这两个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竟让这个陆全怕成这副鬼样子?! _ 崔元清匆匆赶回县衙,便看见明堂之中,立着一道修长的背影。白衣如雪,仿佛笼罩了一层微光。 旁边的官帽椅上,坐着一位黑衣少年,衣襟袖口绣着血红的朱雀纹,正端着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 一个黄衣少女坐在他旁边,小手拈着糕点,吃得一脸满足。 崔元清将目光重新放到那白色的背影上。 他一抹额头上的冷汗,整整衣冠,跪了下来。 “小臣拜见官家。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崔元清这辈子都没这般恐惧过。 听完手下的描述,他真恨不得将陆全拖出去乱棍打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净给他惹事! 空气陷入死寂,落针可闻,崔元清大气不敢出。 偶尔响起少女吃完点心,轻拍手上碎屑的声音。 “崔元清。” 有人开口,嗓音清润:“朕途经此处,听闻了一桩怪事。” “在你辖区境内,屡屡发生新嫁娘被掠一案,官府却不予追查。” “崔大人,朕要一个说法。” 迟迟撑着脸,那些犯案之人的目标出奇一致,都是尚未完婚的新婚娘子。 据那老妪描述,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二丫是她唯一的女儿。 她们所在的村庄虽然穷苦潦倒,但邻里乡亲之间的关系还算和睦。 村与村相隔甚远,想到邻村去,要走上很远的路。 女大当嫁,二丫及笄那日,二丫娘四处奔走托人说媒,跟邻村的人家定了一门亲事,双方都很满意。 然而半个月前,也就是二丫出嫁那一天,明明挑着最安全的那条路出行,还是惨遭劫掠。 村里人赶到现场时,地面一滴血也不见,财物和新娘子都不翼而飞,竟如见了鬼一般。 二丫娘初闻噩耗,几乎晕死过去。 村民都劝她节哀顺变,二丫许是遭遇了山匪,这新娘被掳走,清白和性命还能剩下什么? 母女俩一辈子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二丫娘更是从不招惹是非。 她想不明白,为何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