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你,我都可以让步。”他不假思索地说。 迟迟一把抱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口,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头顶上的声音含着笑:“这么舍不得我啊,那我今晚留下来好不好?” 说真的那一刻迟迟很是心动,不过出于女儿家的矜持,她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探微哥哥。”她仰着小脸,忽然伸出小手,将衣领往下拉了一点,露出瓷白的锁骨。 “我想请求你。” 她的肩膀很是纤弱,肌肤白润,仿佛一掐就会留下印记。锁骨上有一道印记形似桃花,却是残缺不全。 施探微垂眼看着,旧梦再一次涌上心头。 被浓雾笼罩的雨夜,坟墓前身着红装的女子,染血的荞麦花。 最后定格成熊熊大火中的孩童的尸身。那个孩子的锁骨上,也有这样的胎记。 迟迟红着脸说,“娘亲说,相恋之人,会在彼此身上留下独特的印记。” “我想让你,在这里画一朵桃花。” 施探微的手指蜷缩,他咽下涌到喉咙的血,低低地说,“好。” 迟迟看着他去准备工具,心想探微哥哥抱着她的时候像狗狗,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又像猫猫,优雅而贵气。 修长雪白的手执着一支细笔,轻点朱砂。他将她的外裳褪至肩头,专注地沿着那道胎记勾画。 每落一笔,就是轻微的痒意,那痒一路到了心里去。 偏偏他眉目低垂,淡漠冷静,迟迟别开眼睛,强忍着羞意,却忍不住皮肤的激栗,圆润的肩头泛起薄红,眼中也仿佛蓄积了一池春水。 她有些后悔不该提出这样的建议,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却听他叹了口气,“这要我怎么专心呐?” 轻笑着,落下最后一笔,随意搁置在一旁。他转过身,将手浸没在冰水中,垂着眼十分慢条斯理地洗涤着。 迟迟看向镜中,一时愣住。 只见少女双颊薄红,纤细的锁骨上冉冉开放着一朵桃花,栩栩如生,浓丽非常。 “真好看!”她感叹道。 施探微洗完手,亦是走到她身后端详着。 他忽然贴靠过来,指尖带着水意,轻抚那朵桃花旁的白皙肌肤。吹进她耳边的气息克制而灼热,“记住了,只有我可以给你留下痕迹。” 被他抚过的肌肤留下一串燥热,迟迟突然生出一丝渴感。她连忙按住他作弄的手,拿起梳妆台上那支朱笔。 “你低头。” 迟迟转过身,她没有那么出神入化的工笔技艺,便踮着脚,用那朱砂在他额心一点,还原记忆里小和尚的模样。 少年眉心点红,乌发淡唇,真如月下仙君般俊美。 “这样代表你是我的人啦。”迟迟放下笔,振振有词地说道。 施探微看着她,眼眸里浓浓的满足感。 像是要将这个少女侵吞入腹。 …… 翌日一早,施探微便整装待发。 实在眷恋不舍,迟迟就将脸颊贴在他的掌心,亲昵地蹭着,像是小时候蹭着娘亲那般。 他指骨修长,带着凉凉的温度,掌心又是干燥宽厚,蹭起来格外舒服。 “别这样,”施探微忍不住笑,又很温柔,“我都舍不得走了。” 他无奈又宠溺地把小姑娘望着,眼眸中的碧色几乎化成一滩水。 崔元清在一旁袖手,眼观鼻鼻观心当没看见,天家之事最好还是不要掺和。 就是身边这位广陵王殿下……表情不太对。 施见青冷漠地将他们看着。 明明得知自己身世。顶着欺君的罪名不仅不见疏离,反而更加亲密。 施见青都想不通,究竟是她太过大胆,还是坚信施探微不会拿她怎么样。她到底凭什么? 他冷冷地看着,现在如胶似漆,也只不过是在关系碎裂后增添痛苦。 施探微走后,他迈步到少女身边,好笑地问道,“打算在这里站成望夫石?” 望夫石?迟迟有点害羞,转过脸来看着他时,却分外清醒。 “你为何不去?” “皇兄没有旨意,本王自然也没必要时时刻刻地紧跟着。”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