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能答应郡王好意了。” 她与探微哥哥有诺在先,这是其一。 其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大燕内政是何情况,她无从得知。 一旦卷入权利漩涡,必然不能全身而退。 他们会来找她,想必也是因为“元鹤帝之女”这个名头,能给他们带来什么切身的利益。 俯视陈元汲众人,她声线温柔而坚定: “无论是选择留在大庆,还是前去大燕,都是本宫的选择。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再艳羡另一条路上的景致。还请小郡王,能够尊重本宫的决定。” “娘娘不悔?” “不悔。” 陈元汲轻轻一笑,拱了拱手:“既然如此,小臣便不强人所难了。” 一场血腥,就此消弭于无形。 迟迟松了口气,回头冲着施探微甜甜一笑。 施探微垂下眼睑,身上的那股寒意缓缓褪去。 此时,长孙玉衡十分捧场地说道,“帝后一心,实乃我大庆之福啊。” 他一拂衣袍,跪地朗声道:“恭喜官家,恭喜皇后!” 不少臣子纷纷附和。 不管他们内心对皇后的真实看法为何,眼下得知皇后竟出身大燕皇室,还顶着大燕大长公主的名头。 她嫁与官家为妻,往大了说,便是两国联姻,可保百年安定。 于大庆百利而无一害,倒是皆大欢喜。 施探微居高临下看着他们,弯起眼眸,仿佛刚才的杀意从未存在。 他看着陈元汲,微笑道: “小郡王若无他事,便请下去吧。今夜在若水榭设了宴饮,诸位畅意便是。” 说罢,他搂住皇后香肩,便要离去。 却有宦官高声—— “太后驾到!” 果不其然,太后一身雍容,出现在了视线之中。原本崔氏称病不来,但小郡王公然闹事一事,自是传到了慈安宫去。 她扫了皇帝一眼,那一眼无甚温情。 明明是血缘牵系的母子,却像仇敌。 她眼眸寒凉,看向臣子中的一人,语气严厉道: “年若寒,你隐瞒皇后身世,实犯欺君之罪。传哀家旨意,年家上下,即刻押进大牢,论罪问斩!” 年若寒“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伏倒在地,脊背如同被压垮的山: “太后娘娘开恩!” 周围一片死寂。 年若寒一颗心跌至谷底。他素日为人死板,不喜结交。 又纳乐籍女子作妾,深为同僚不齿。 此刻倒台,不会有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想到这,年若寒徒生死意。 毁了……一切……果然毁在了他的手中。 施探微并不言语,只是看了迟迟一眼。 迟迟立刻了然。 她主动站了出来,看着崔氏温声道: “母后。儿臣的身世,其实父亲至始至终都不知晓。当初接济儿臣与儿臣的生母,均是因他心肠柔软,一时怜悯罢了,万万够不上欺君这样的大罪。母后若是介怀,一切罪责,儿臣愿一力承担,还请母后看在儿臣的面子上,免了父亲的死罪。 父亲身为礼部侍郎,为官清廉,实为官家之左膀右臂。若因此事,牵连上下百人性命,不仅有辱母后圣慈之名,更叫天下人寒心、叫大庆民本动荡啊。” 条分缕析,还暗中捧了太后一把,实在让人难以反驳。 长孙玉衡也十分适时地跪了下来,道:“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 “请太后娘娘收回成命!” 崔氏看着这些跪在地上的臣子。 其中,还有不少是对她表过忠心的老臣。 崔氏身子微晃。 一瞬只觉大势已去,她的面容倾颓下来,仿佛苍老了许多。 她心知肚明,没有皇帝的默许,皇后不能干政,也无法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看向那始终从容不迫的少年,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地认识到,他是真的长大了,他的肩膀已然宽厚到可以承担整个大庆,可以保护所有他想保护的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