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一听,陈瑶说的很有道理啊,这农村最讲究的就是衣锦还乡啊,自己出来混,过大年裹着个军大衣回去,村里人会以为自己在外面混的很差,爸妈脸上也没有光彩。这人活着,大半生都在为面子,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张伟乖乖跟着陈瑶下车去了超市。 买完羽绒服,回到宾馆,他们放好车去房间。 夜晚的宾馆依旧很热闹,人大代表政协委员们白天在会场讨论重大事情,晚上在酒桌上继续讨论,宾馆餐厅各房间灯火通明,敬酒声、劝酒声、猜拳行令声不绝于耳,一派和谐社会的繁荣景象。 走了没几步,迎面过来3位喝得醉醺醺,走路歪三扭四的人大代表,互相勾肩搭背,互相祝福对方,互相邀请对方。 “张主任,改天你到我们单位来玩,我找几个漂亮女工作人员陪你好好乐呵乐呵,保证比这宾馆的服务员好看,哈哈……” “嗨,牛局长,你这就客气了,谢谢啊!改天我一定去,一定,呵呵……这样,今晚我请客,咱俩到大浪淘沙去,那里洗澡按摩服务一条龙,我开一个大房间,到时候咱俩一起……哈哈……” 两位代表的话语越来越猥琐,张伟和陈瑶听得清清楚楚。 张伟心里很气愤,妈的,我是人民,你们是代表,让你们龟儿子代表老子来开会,不是让你们代表我去嫖娼的。 张伟又感到脸红,在陈瑶面前,这俩代表不争气,丢了山东人的脸。 不过,这俩代表说的话是本地方言,张伟想,或许陈瑶听不明白。 张伟看看陈瑶的脸,陈瑶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张伟稍稍宽心,陈瑶没听懂,幸亏这俩龟儿子说的是方言。 “看我干吗?张大厨。”陈瑶问张伟:“是不是为你两个老乡代表感到骄傲自豪呢?” 晕!陈瑶听懂了。 “他们讲的什么?”张伟装作没听见。 “少糊弄我,”陈瑶撇撇嘴:“你们北方方言和普通话都差不多,我听得明明白白,你能听不见?你能听不懂?” 张伟不好意思:“太丢人了,唉——这俩龟儿子不争气!” “有什么好丢人的,这又不是你们这地方的特产,全国各地,这种代表遍地开花,很正常。”陈瑶轻描淡写地说:“别太把这些事当一回事,别太愤世嫉俗,这世道就这样,你得适应它,习惯它;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别试图去对抗它,改变它,在一个集体面前,在一个大众化现象面前,在强大的社会面前,一个人的力量很微弱,很渺小,适者生存,只有适应这些事情,你才会在这个社会上生存发展……” 陈瑶说的很轻松,张伟听得很认真,他认为陈瑶说的很有道理,很受教育。 这女人,确实有两下子。 “现如今的人大代表,大致有3个类型,”陈瑶说:“一类是有钱有权的,一类是有钱没权的,一类是没钱没权的,刚才我们遇到的两个精英就是属于有权有钱的那一类了,他们把来开会视为一种政治荣誉,满怀豪情向未来,大过年的也不休息,来这里行使人民赋予的当家作主的权利,也真是确实不容易,好辛苦!” “呵呵……我听你这话绵里藏针哪,陈瑶,你讲话有时候讽刺意味也很浓哈!” “别这么说,张老大,再绵里藏针也比不上你的大智若愚,呵呵……昨天你还说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