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整整十年不曾见面,但欧阳比兴和帝也就小了不到十岁,如今也是而立之年,可他的模样,竟与十年前最后一次见面时一般无二。 “无事一身轻,驻颜有术,天生娃娃脸。”欧阳微微一笑,信口答道,“你想要什么答案,我可以继续讲给你听。”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兴和帝怔怔地看着欧阳,随即恍然惊觉,“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朕的皇宫,已经颓败到任何人都能随意进出了吗?” “应该还不至于吧?宫门口把门的那几个还是挺尽职尽责的。”欧阳挠了挠眉梢,“我能进来,其实是使了些手段的。” 兴和帝深吸了口气,没有追问欧阳所谓的手段到底是什么,反而沉下脸,冷冷问道:“那么,你是来做说客的?” “啊?”欧阳愣了一下才明白兴和帝的意思,立刻摇头道,“不不不,我和外面的乱军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一时兴起,过来见你最后一面——唔,应该是最后一面了吧?” 兴和帝并没有因为欧阳的话而生气,反而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你说,你与外面的乱军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啊。”欧阳肯定地点头,“我自己做了什么我还不清楚吗?这几年,我虽然离开了京城,却也没去掺和外面的琐事,不过就是找了处桃源之地,修身养性。外面再怎么纷乱,与我却是毫不相干。” “呵呵呵……”兴和帝低低地笑了起来,越笑声音越高,最后竟变成了捧腹大笑。 欧阳被笑得满头雾水,疑惑地打量了兴和帝几眼,蹙眉道:“我的话有什么可笑的地方吗?我可是难得讲了真话哦!” “欧爱卿啊,难道你真不知道这城外的乱军是何来历?”兴和帝停了笑声,意味深长地看向欧阳,“他们的首领,又是何许人也?” “据说是个自称东山王的家伙,取自东山再起之意。”欧阳眯了眯眼,“难道这人是我认识的?”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呢!”兴和帝的脸上再次露出笑容,“这位东山王,就是我赐给你的结发之妻——戚云恒啊!” ——戚云恒?! 欧阳的表情立刻僵在了脸上。 戚云恒是镇北将军卫国公的独子。 卫国公在北疆战死之后,戚云恒没有等来承爵的旨意,却被一纸婚书下嫁给了庆阳伯家不成器的三儿子欧阳。 将一个男子赐婚给另一个男子,简直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赐婚的旨意一出,举国哗然。 然而无论百官怎么劝诫,兴和帝就是不肯收回旨意,而卫国公府和庆阳伯府也没有抗旨不遵,很快就给二人定下婚期,礼数周全地举行了婚礼。 那时候,成国的政局已经出现崩坏之象。 各地暴乱频发,天灾人祸,民不聊生,而朝中官员却是得过且过,尸位素餐。 兴和帝在这种局势下发布了这样一道莫名其妙的旨意,自然成了其昏庸妄为的最佳佐证,不少大臣就是因为这道旨意才对兴和帝失了信心,转身投向各地反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