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是说合同都在走了,怎么换人了?那之前说好的代言费怎么算的,这算他们违约吧?我就说不让你去那个什么破镇子吧,当艺人没曝光怎么行,大好时间都浪费了,什么磨炼演技,你几岁就拍戏还需什么磨炼啊,要我说晶姐就是拎不清,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西西?要不回来吧,那电影就那么重要吗?你想想这两个月一耽误,咱们要少赚多少钱] 昨晚迷迷糊糊睡着前,约西还在想,等睡醒,她就要打电话给晶姐,这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她要回熙城。 顾玉萍的消息一看,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干劲,思想立马倒戈。 她不能就这么回去继续当提线木偶。 手机在这时震动,晶姐打来电话问她昨晚怎么了,约西微微张嘴,舌头一僵,没发出声音。 那些脱口而出的委屈和愤怒呢?也才几个小时过去,好像就有人帮她消化完了似的。 约西说在房间里看到老鼠了。 手机放在耳边,听着晶姐的声音,她初初打量赵牧贞的卧室。 祖传的宅地没有房价一说,粗略一扫大概有三十平,四墙刷白,一面通顶的榉木书架,旧书累叠整齐,靠墙边还有同色系的小沙发和五斗柜。 干净整洁的书桌上竟然有电脑! 约西不近视,银色金属壳中央清清楚楚一个水果标志,配置很高。 “天,他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他们家不会是什么全镇首富吧……” 晶姐在那头说:“西西你嘀咕什么呢?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没有?” 约西回神。 晶姐知道她对老鼠有心理阴影,也体谅,先好生将她一通哄,刚刚给了建议,叫她跟赵家的人反映,要么抓一下老鼠,要么换间房。 “知道了。” 晶姐欣慰:“真好,西西,我感觉你去常芜镇真的长大了。” 约西轻嗤一声,又倒回被窝里,目露茫然地看着房梁。 “我们也才一个多星期没见吧,我就长大啦?” “我是说你懂事,我刚刚一听你碰着老鼠了,心想完蛋,你这下是死都不肯在那儿待了,没想到你只是问我怎么办?我们西西宝贝学会面对困难了。” 约西心下一声暗叹。 时机真的是个很玄的东西,这电话要是在几小时前打通,她必然是死也要回去,谁劝都不行。 可偏有这样天雷地火的一瞬。 她觉得自己虽然不喜欢顾玉萍,却也抗不过强大的遗传基因,跟顾玉萍真像,见好就上,见事就躲,眼皮子一掀就只看着一亩三分地的利来利往。 她厌她妈的市侩嘴脸,可清醒了想想,自己这副坏脾性,估计也没什么讨喜面目。 正叹气,头一偏转,约西就看见床头柜上放置的玻璃杯子,南湖市十校联赛男子八百米第一名。 红字印刷字体还是那么显眼。 真健康,真积极,真向上啊。 好似一团污浊气里拂进一股涤清风,眼里心里都豁然明朗。 约西说:“你说的嘛,来都来了,价值最大化——对了,晶姐,你帮我寄个东西过来吧。” 昨晚那么麻烦赵牧贞,还用了人家的冠军杯子,想送份礼。 “什么东西?” 约西没给男生送过礼物,倒是有个亲哥,品味不怎么好,对收集限量版球鞋倒是狂热,男生喜欢的东西,除了鞋,她勉强能想起来电子产品。 目光落到那面白墙上,贴着透明勾黑线的世界地图,端肃干净。 约西打量着,倏然一笑说:“你给我寄一个投影仪来吧,我想送人。” 眼睛真肿了。 约西对镜子照了半天,又回顾一遍自己昨晚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惨状,扶额撞镜,叹气叹到心肺疼。 “好丢人啊……” 近中午饭点,赵牧贞回家,打开自己的房门,人静怔在门口,拇指在颗粒粗糙的门把上小幅度蹭了一下。 “你回来啦!” 约西还穿着昨晚那套白色夏装,棉质无袖衫配南瓜裤,趴在他那套灰色的床单上玩平板。 她一抬头,似野渠里亭亭初开的一支莲,风一拂,白皙净润。 赵牧贞自行消化了视觉冲击,并自行回答了心中疑问,她为什么还在自己房里呢,因为她怕老鼠,她不敢回去。 “嗯。” 赵牧贞进房,避嫌似的将门大开,门后有金属吸扣,相撞后发出“咚”一声震响。 约西入乡随俗:“你婶婶说开空调不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