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他多想,燕朗已经被逼得退无可退,退到李元霸身旁,两人肩靠肩并排站,皆是一身狼狈。 燕朗侧过脸道:“我家少保一喝酒就这副模样,除非让他力气耗尽,否则根本停不下来。我一会去引他出手,你去抢他兵器。” 李元霸瞧了眼杀气腾腾的罗成小恩公,又想起方才头顶上那致命的一击了,心有余悸,脚下竟然退后两步,才道:“为什么是我抢他的兵器?” 你也瞧我傻,是么?这明明就是去送死!我才不去。 燕朗白了他一眼,毫不同情道:“你要是不抢宇文成都的金牌子,我家少保会为了保住金牌,奋力一战?你不去死,谁去?再说,要不是我方才拦住少保致命一击,你这会儿尸体都凉透了,还能在这讨价还价?” 李元霸虽然好胜,可是也得分人好么。眼下摆明实力悬殊,完全没有再打斗下去的意义。 燕朗见李元霸磨磨蹭蹭地还不出去,趁其不备,狠狠一脚踢向他的臀部,后者在毫无防备之下,耷拉着双锤就往罗成的方向扑过去了。 “哐——嗤——”双方兵器空气中交接,这不打也得打了,除非你想被戳成筛子。李元霸被逼无奈,使出浑身解数抵御,罗成手中的镏金镋两翼锋芒处与他的鎏金锤摩擦。 撇开对兵器的熟悉和驾驭程度,武艺层面说。单从气力上来看,李元霸那天生神力还是可以和醉酒后的罗成相匹敌的,这也是燕朗踹他去夺兵器的理由之一。 只见场中两人互不相让,完全硬碰硬,两种兵器架不住双方力道,一路摩擦,在空气中擦出了不少火花。 李元霸在心里把那个算计他的臭小子骂了个狗血淋头,早忘了之前是谁主动要求比武的。 虽说场中惊险横生,但主位上的杨广却是看得两眼泛光,心下激动不已,他就说罗成是棵好苗子,瞧瞧……方才还那般嚣张气焰的李元霸,这会儿被追着打得没脾气。 李元霸正面打罗成,燕朗趁机从侧翼去攻罗成下盘,两人同时出手,勉强打个平手。 燕朗心想,这不是办法啊,怎么瞧着少保一丁点要晕倒的症状都没有,反而越打越勇,再这么打下去,怕是少保没晕或是耗尽体力,大家就玩完了。 不止燕朗这么想,李元霸也打得有苦说不出,再打下去就真的要死人了。这会儿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像个小孩子一样边打,边冲着李渊那方向哭喊道:“爹爹,罗大哥喝醉酒了,这会儿失去控制了,你要是再不来救我,我就死定了。” 李渊一听,心下着急,他就说怎么看着不对劲的,依着罗成与他李家的亲密程度,怎么也不该赶尽杀绝啊,但是场中的架势完全就是以命相搏,不死不休,这如何了得。 杨广这会儿才闹清,原来已经不是为了娱乐他而比武了,这是实实在在地拼命,也被吓住了。 失去控制?这还了得!万一误伤了他怎么办?杨广心下一紧,左观右顾的,习惯了第一时间开口就喊宇文成都护驾,可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上前,这才想起宇文成都之前受伤昏迷了,心下也是后悔当初,又暗骂了李元霸一通,之后由着金蛇卫护着,后退出场。 群臣一片哗然,方才还是看热闹看得欢快,这会儿见皇帝都退出场外了,还是保命要紧,赶紧撤到安全地带吧,看什么热闹,别把自个命给看没了。 燕朗欲哭无泪,我说你们这些人就不能干些实质性的活,看热闹的时候,一个个拼命往前挤,恨不得都挤到前排去,这会儿逃得比谁都快,这是打算牺牲我和这傻子啊! “是不是我夺了他兵器,你就能拦住他?”李元霸在刀光剑影下怒喊道。 “你只管抢他兵器,其他的交给我。” “好!”话音刚落,李元霸以肉身当盔甲,什么都顾不了了,直接冲锋上前,不要命地伸手直接握住了罗成的棍身,用了力气就与他争。罗成顺势就往他身上刺去,李元霸又转换了角色,变成了双手紧握着棍身,往外推搡,避其锋芒。 两人顿时展开了拉锯战,一个拼命往对方身上刺,另一个使劲推诿,纯粹在比力气。 李元霸整张脸憋得通红,大汗淋漓亦不自知,牙齿咬进了下唇,渗出了血,身上挂彩的地方还真不少,自打有记忆开始,从来没打得这般惨烈过。 李元霸声音里带着哭腔,大喊道:“父亲,二哥,完了,我这回真得死了。” 燕朗眼瞅着李元霸不敌,少保手中的镏金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