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点头,坐得笔直。 闲聊间,邓奎也时有发言,但情谊无法作伪,无形中他总会被隔出小圈外,不由得挫败又焦急。 等候两刻钟后,其余翰林开始上值。 第一个出现在容佑棠眼前的人身穿青色官服,须发灰白,衣袍整洁,神态端方稳重,斯文内敛。 容佑棠立即迎出去,拱手施礼,恭谨道:“新科进士、直隶容佑棠,奉旨到任,拜见前辈。” 徐凌云和邓奎紧随其后,拱手说明来意。无论来人是谁,他们都不敢丝毫傲慢失礼,翰林院是全天下读书人向往的清贵地,每个翰林本身必定有过人之处。 侍讲孟维廷愣了愣,止步,略侧身,并不受全礼,和蔼笑问:“你们是今科一甲?” 容佑棠称是,不好意思道:“晚辈们初来乍到,请前辈多多赐教。” “十七岁的状元郎,古往今来不多见。”孟维廷捻须微笑,赞道:“老朽看过你的文章,非常不错,简练通达,很有见地!不愧是路大人的弟子,名师出高徒。” “前辈谬赞,实不敢当。”礼多人不怪,容佑棠愈发恭谨:“晚辈之前是埋头读书的学生,如今到翰林院,少不得给诸位前辈添麻烦了。” 徐凌云和邓奎也时不时聊上几句。 孟维廷愉悦轻笑,对谦虚有礼的俊美小状元印象不错,嘱咐道:“你们别在客厅等,随我来,今日新科进士入学,掌院大人应会抽空到场。” “多谢前辈提点。” 于是,容佑棠三人摆脱了枯坐干喝茶的窘境。 片刻后,他们跟随孟维廷踏入翰林院办事堂。 容佑棠屏息凝神迈过门槛,快速扫视: 偌大高敞厅堂,浓郁墨香扑面而来,深约六七丈、目测等宽,几面墙高的籍垒得满满当当,梯子立在墙角。大插屏隔开若干区域,隔间内整齐摆放书案,案上笔架一字排开大小狼毫笔。 “诰书放在东三间,左老待会儿就到,他负责录入新翰林。”孟维廷告知,他是侍讲,落座即忙碌准备今日教习进士的内容。 容佑棠三人依言照办后,眼看又要陷入束手干等的困境,容佑棠扫视四周,不敢擅动,主动上前询问:“前辈,晚辈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 孟维廷抬头,想了想,遥指东面墙大书架前敞开的木箱,温和道:“那两箱是新送上来的地方志,预备录入造册存档。可惜,因运送时保管不当,部分书页霉变,你们可愿意逐份清查分类?” “晚辈求之不得!本就是进来帮忙的。”容佑棠欢喜乐意至极。 孟维廷好感又添了几分,嘱咐道:“去吧,有不懂随时问。” “是。” 徐凌云秉着“说少错少”的原则,全程谦和顺从,不功不过,四平八稳。 不消片刻,他三人各拿了小马扎,围坐木箱,挽起袖子清查书籍。 时辰还早,宽敞办事堂内只有四人,且相距甚远。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