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心,不是蛇,是老鼠。”容佑棠吁了口气。 徐凌云举起右手食指,苦中作乐,笑道:“难怪刚才伸手拿书时,分明感觉有活物抱住了我的手指!哈哈哈,原来是老鼠崽子干的。” “唉哟,这、这乱的。” 邓奎频频叹气。虽然知晓新官上任要吃苦、翰林更是清贫,可他家小富、原来在家乡任主簿时过得十分滋润,由奢入俭难,眼前的处境跟他想象中的翰林生活简直天差地别! “没事,我来处理。”容佑棠略一思索,整个地捧起碎纸絮的老鼠窝,迈进旧堂门槛。 “哎,你准备怎么着?”徐凌云好奇跟随,探头看了半晌,鬼使神差,伸手轻戳了小老鼠一下!戳完他自己都愣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手指。 “给它们一个搬迁的机会。” 容佑棠四处看看,走到角落破损倾倒的书桌前,请徐凌云取下一个抽屉平放地上,而后将老鼠窝放进去。 容佑棠忍笑板起脸,煞有介事道: “老鼠们听着:我们奉命清理此处,限期半月,你们得在半月内搬离,违者武力驱逐!”语毕,转身离去。 徐凌云目瞪口呆,捧腹,笑得打跌,乐不可支追上去道:“贤弟,你太有趣了!老鼠能听得懂人话吗?” “窃以为它们听得懂。” 容佑棠摇头,一本正经道:“根据和家里仓库的老鼠们长年斗争的经验,小弟有时真以为老鼠成精了!它们能识破陷阱、成群作案、顽强对抗、及时撤退,聪明得很。”顿了顿,他终于破功,坦言道:“咳咳,我开玩笑的。” “就知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搁那儿吧,母老鼠肯定会回来的。” 二人结伴迈出门槛,迎面却看见周明杰施施然走来。 “年兄怎么来了?”邓奎立刻迎上去。 容佑棠面色如常,笑问:“莫非乔大人给我等派了个帮手?” “非也,非也。”周明杰微笑摇头。他一看腐朽生虫的书箱就皱眉咧嘴,再眺望阴森森昏暗的旧堂,登时后退两步,兴致勃勃地扫视满头大汗的容佑棠,怜悯摇头,同情道:“唉,容大人辛苦了。但乔大人吩咐我整理档册,明早就要用,不得耽搁,不知哪位愿意搭把手?” 小人嘴脸,得意便轻狂! 容佑棠晃晃自己沾满灰尘的双手,遗憾道:“我倒是想助周公子一臂之力,可惜无法脱身。” “我们才只清查了几本书,里头还堆着半屋子呢。”徐凌云亦婉拒。 邓奎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最后,在周明杰的大力恳请下,邓奎歉意朝同伴笑笑,状似无奈地跟随而去。 留下容佑棠和徐凌云埋头干活,汗流浃背,直忙到傍晚才锁门回家,同僚们大多离开了。 路过现办事堂时,他们偶然看见孟维廷抱着一卷铺盖,老人走得很慢。 “前辈小心。”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