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赵泽雍挑眉,想笑却勉强绷住脸,笑在眼睛里,虎着脸吩咐:“你们的尚方剑和圣旨务必妥善保管,尤其尚方剑。” 容佑棠通身浩然正气,与齐志阳一同应声:“是!” “遇事要灵活机变,钦差手握尚方剑,你们可以调动的助力不少,当用则用,切忌因瞻前顾后而错失良机。” 两名钦差频频颔首,兴奋又紧张。 “按律,父皇会派六到八名禁卫保护钦差,他们已在渡口等候,此行限期查案,你们别耽搁,快去汇合。”赵泽雍催促。 “是!” 容开济下意识抬脚,极想送到渡口,庆王却劝道:“千里相送,终有一别。你们回去吧。” “是。”容开济只得站在路边,眼看着儿子跃上马背、朝气蓬勃朗声道:“爹、顺伯,我这就去渡口了!放心,同行那么多人,不过三五日就到关州,我办完事就回家。” “哎,好!你们多多保重啊。”容开济挥挥手,脸在笑,眉眼却紧皱,难掩忧虑,再一次目送儿子离家闯荡。 策马同行约两刻钟,前面是岔路口:左侧通北郊,右侧往渡口。 容佑棠与齐志阳勒马,下马,郑重拜别庆王。 赵泽雍俯视良久,才缓缓道:“去吧。” “是。” “请殿下多保重身体。”容佑棠认真提醒。略熟悉的人就知道,庆王非常自律严格,忙起来就像铁打的一样,废寝忘食。 赵泽雍目光专注,骑着高头大马,握紧缰绳,无声暗叹,又道:“去吧。” 郭达观察天色半晌,皱眉提醒:“可能有雨,你们赶紧出发!” “是。”容佑棠手捏包袱带,朝熟识的朋友们笑了笑,目送庆王一行消失在去往北营的路上,而后和送行的两名侍卫一道骑马赶往渡口,果然见到八名精神抖擞的内廷禁卫正在等候。 不消片刻,南下的船便驶出渡口,乘晨风扬帆启程,渐渐远离京城。 时间紧迫,容佑棠等人乘的是客船,来不及等漕运司安排官船了。 一行十人,要了相连的四间舱。其中,容佑棠和齐志阳同住,其余八名禁卫自便,日夜有二人值守,以防不测。 此船两层高,船头舵尾属船工们所有,底舱堆了不少货物,一层是无隔断的大堂,挤满多半短途出行的男女老少,二层舱房住着较富足或旅程长的人。 但,无论多有钱,住的舱房都一样狭小:高两米、宽三长二,一张铺着草席的大床,并一个小矮柜。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床和窗之间的缝隙仅容一人通过,两人并行就得侧身! 齐志阳高八尺余,身板壮硕,他率先踏入二层东面尽头的舱房,一推门便定住:只有一张床?晚上怎么睡? ——某些事情,庆王亲信隐约有所猜测,心照不宣。 “嘿,这门框矮的!”齐志阳定定神,弯腰低头踏进,扭头提醒:“容弟小心撞头。” 然而,容佑棠并不用弯腰,略低头即可,行动自如,他乐道:“齐兄,看来这舱房是依照像我这样儿的人打造的啊,您可得小心撞头。”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