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明早要看口供——” “无妨。”庆王打断,正色表示:“口供无法凭空捏造,假如实在赶不及,明早我去请父皇延后日期,以免忙乱出错。” “也是。明早咱们一起,我进宫看看孩子。”五皇子颔首,一直揉捏额角,明显身体不适。 “行!”庆王按住卷宗,扭头关切问:“头疼吗?还是困的?” “头晕,心里憋得慌。”五皇子苦笑,浑身不舒坦。 庆王宽慰道:“你这是担惊忧虑所致,别怕,侄儿们有御医和宋慎联手医治,会康复的。” “但愿孩子们平安。”五皇子喃喃自语,话音一转,赞赏道:“你举荐的那个宋大夫医术不错,既能调理四哥身体、又会解毒,听说是个什么掌门?” “南玄武第四十二代掌门人。”过目不忘的庆王告知,复又埋头审视卷宗。 “哦,江湖果然多能人异士啊!”五皇子肃然起敬,由衷感谢救治自己孩子的大夫。他坐直,仰脖灌浓茶,挪了挪,靠近兄长,聚精会神,一同研究先褐国仅有的档卷。 此刻 二皇子抢过惊堂木,奋力一拍,威风凛凛,厉声大喝:“元宵花灯千千万盏,唯独你们贡献的有问题,喊什么冤?皇孙何等金贵,陛下雷霆震怒,没叫当场剐了你们已算开恩。你们究竟受谁指使?所用何毒?如何藏毒?说不说?” “不知道啊,实在不清楚。” “大成陛下英明仁慈,大人,我们请求面圣。” “我们是冤枉的。” “住口!” 赵泽文劈头大骂:“你们算什么东西?陛下日理万机,哪儿有空见闲杂人等?陛下将此案交由刑部负责、我等监督,你们还不赶紧招了?” 刑部尚书江勇率领两名侍郎,三人陪坐下首,纷纷露出无奈神情,原本应当由他们主持审问——但事实上,负责监督的皇子们失控急切,自顾自接过了惊堂木,主审官被干晾着,反倒在旁监督。 皇孙们受伤,其父亲和叔叔等几个皇子扎堆,同仇敌忾,势不可挡。 半晌,庆王看毕,把薄薄的卷宗推了推,说:“我看好了,五弟,你细细琢磨。”他喝了口温茶,抬头扫视略显混乱的公堂,眼神恰巧和陪坐左侧的刑部尚书对上,遂问:“江尚书,贵部派去搜查外使殿线索的人手回来了吗?” 江勇忙起身答:“下官一接到圣旨便派人出城调查,事关重大,绝不敢不尽心竭力,是以估计得耗费些时辰,掘地三尺地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庆王颔首,叮嘱道:“一有消息即刻上报,本王等天亮就要入宫复命。” “是。” 庆王端坐,耐着性子等待时机,旁观兄弟们审讯: “冤枉啊!” “我、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招?”三名使者据理力争,栗栗危惧,他们睡梦中突然被抓,单薄里衣外胡乱裹着袍子,赤脚跪地,冻得抱胳膊,鼻尖通红。 生母一力督办元宵佳宴、自己经手分发花灯、侄子受伤而自家孩子却健康无恙…… 大皇子暗暗焦虑,急欲洗清自身嫌疑,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瞪大眼睛拉长脸,只盼先褐国使者尽快招供、把一切罪责扛了!他极力压制愤懑,威胁道:“冥顽抵赖!看来,不上板子不行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