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大人,我们发现公子下落了!” “哦?”周仁霖眼睛一亮,顾不得李桢,疾步奔去拉开房门,劈头问:“明杰在哪儿?” “公子的书童林庚该死!他憋到前一个时辰才松口,供出东城葫芦巷一个姓花的女人,那是公子的相好,老奴已派人打听了,公子应该就在那儿!”管家斩钉截铁地禀报。 周仁霖余光朝后一飘,无比厌烦,方才他正苦于如何脱身,遂当机立断地催促:“带路!本官要亲自押回那糊涂东西!” “是。”管家点头哈腰,召集众小厮,一行人浩浩荡荡赶去东城葫芦巷找人。 于是,李桢便被独自撂下,他连连冷笑,随手一丢,白瓷小钟应声而碎,他恶狠狠道: “呸!” “你还妄想父凭子贵呢?且看殿下出手,叫你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儿!” 与此同时 容府宴席由容开济、容正清、路南等尊长一辈相继致辞后,如时开席,觥筹交错,十分热闹,其乐融融。 酒过数巡,容佑棠寻了个理由把卓恺叫离席。 “什么?”卓恺猝不及防,满脸震惊,倏然扭头望向容家后院。 “冷静些!”容佑棠忙一扯朋友,二人立于假山旁,耳语交谈。 “他、他怎么也来了?”卓恺眉头紧皱,内心五味杂陈,不知该做何感想。 “老实说,我不知道。七殿下毫无征兆地到访,把我家人吓一大跳。”容佑棠避重就轻地解释,暗暗发誓绝不透露瑞王来意,他正色告知:“恺哥,咱们是好兄弟,我一开始就打算告诉你的,只是刚才忙着喝茶闲聊吃饭,没机会,现给你交个底:七殿下在我家客房,而且不确定他是否会露面!但别紧张,你可以全程跟紧我师父,散席也跟着他老人家散,那样应该就相安无事了。” 为避免招摇,容佑棠已事先和庆王、郭达喝了一场,故在场宾客中,当属国子监祭酒路南德高望重。 卓恺魂不守舍地点头:“好的。” “时过境迁,七殿下已成亲生子,应该放下了。恺哥,咱们有过命的交情,你的亲事就定在下月,而且是陛下赐婚,千万要顺顺利利的,否则我真是无颜面对令尊令堂。”容佑棠恳切坦言。 “无需担忧,我能应付。”卓恺莫名自信。在对上七皇子时,他虽然家世权势不如人、屡次受制于皇室,但、但……面对面单打独斗时,他从未输,总是以对方气急败坏愤怒无奈收场。 ——既然注定成不了一对,碰面难免尴尬,还是尽量少见面的好。 容佑棠暗忖,抬手拍拍对方肩膀,宽慰道:“我一直站在你这一边!” “好兄弟!”卓恺感动地回以一拳,逐渐恢复冷静,丝毫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之意。 “你我心里有底,席上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必惊惶。”容佑棠伸手一引,笑着催促:“走,咱们该回宴厅了,以免里头找人。” “嗯。”卓恺点点头,推着容佑棠肩膀,亲密并肩返回宴席。 然而 容佑棠万万没料到: 怪道我一上午心神不宁!原来不是七殿下闹事,而是周明杰! 容佑棠震惊瞬息后,迅速镇定,立于宴厅门槛外,映入眼帘的是状似喝醉的周明杰脸通红,他正被数人围困、拼命挣扎间挥臂横扫,登时“叮叮当当”扫落一片杯盘碟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