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赵泽雍颔首,面无表情问:“本王是闲杂人等吗?” “不,不不,您当然不是。” 赵泽雍震怒呵斥:“那还不赶紧让开?!” 闫锦脸色灰败,冷汗涔涔,跪地膝行挪开,战战兢兢道:“是。求殿下息怒,卑职只是奉命行事,军令如山,无法违抗——”他话音未落,心急如火的太子已策马疾冲,亲卫营和前锋营紧密追随,万千马蹄跺地,声势浩大。 “啊!饶命!救命!” 闫锦惨叫求饶,险些被乱蹄踩死,抱着脑袋连滚带爬躲避,湿了裤裆,才终于躲到安全的城墙拐角,抖如筛糠。 此时此刻,乾明宫门口已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人,粘稠血液缓缓流聚,大片大片,怵目惊心。 夜风吹拂,席卷浓烈血腥味儿,吹往四面八方。宫娥太监和妃嫔早已吓得关门闭窗,不敢离开后宫半步,恐惧聆听前廷的打杀声。 非常时期,赵泽雍顾不得规矩,骑马跑过甬道和巷道,一口气奔至乾明宫。 “天呐,这、这究竟……闹什么呢?哪有刺客?死的全是禁军!到底谁起的头儿?造了大孽了!”七皇子赵泽武眼眶含泪,颤声指控,被血腥味儿熏得头晕恶心,抬脚又放下,实在不敢踩血泊。 赵泽雍下马的第一脚就踩在血泊里,他眉头紧皱,大踏步拾级而上时,半道却被一名禁军的血手抓住小腿! “哥,小心!”九皇子慢了一步,刚下马。 郭达生怕刺客偷袭太子,本能地一脚踢开那血手,对方顺势仰躺,露出沾了血污的脸。 赵泽雍一眼认出来了,忙问:“卓恺?” “啊?”郭达懊悔蹲下,歉意道:“我刚没看清,你怎么样?” 左右为难的赵泽武一听,当即踩着血泊飞身而上,蹲地急问:“小卓?小卓?” 卓恺面白如纸,腹部伤口不停溢血,眼神黯淡无光,挣命告知:“御、御书房,玉玺。” 赵泽雍低声问:“御书房遇袭?” “传、传国玉玺。”卓恺气若游丝。 赵泽雍雷厉风行道:“本王明白了。来人,立即送卓恺去找御医。走!随本王去御书房。” 一行人改道,离开乾明宫直奔御书房。 “小卓,再忍忍,他们这就送你去找御医,等大事儿忙完了我才有空看你。” 卓恺周身发冷,憋着的一口气在见到太子后便松懈,渐渐的,听不清也看不见,整个人轻飘飘。 赵泽武红着眼睛,用袖子为濒死之人擦拭血污,迈着沉重步伐追赶兄长。 此刻,御书房外已被围得水泄不通,血迹和血脚印遍布。 门窗紧闭,韩太傅翻箱倒柜,将重要文书撒了一地。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