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狠狠地怔愣住,然后猛地意识过来—— 原来,她这一切的改变,都是在碰上穆格之后发生的。 她原以为自己即使有喜欢的人,依旧拿得起,放得下,不会为情所困。但是现在,她变得会动情、会吃醋、会哭泣,却不再依赖香烟和尼古丁来排遣烦闷。 爱上一个人,你会变得和从前不一样,而这些所有前后不一致的痕迹——就是你深爱他的证据。 从小到大,岑旎都有很多追求者,各种性格、年纪、长相、类型的男生都有,从学弟到学长都不少。 面对他们契而不舍的追求,她从来都没有动容,也没有接受过,全都礼貌而疏离地拒绝了。 有些人不愿放弃,百般地对她好,甚至还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他们可以为了她改变自己。 这些话,岑旎听了都只是一笑置之,她怎么会喜欢一个人呢。 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和任何人结婚,她从来没有接纳过任何一个男人,唯独穆格是例外,所以当时那一晚在南法,就是鬼迷心窍了吧。 岑旎蓦地嗤笑了声。 凌晨四点。 想念的心绪如海水般疯狂涨潮。 岑旎翻箱倒柜地找出了穆格给她的车钥匙,连夜从学校宿舍开车去到他在德国街的别墅。 这么久,岑旎从来没有正式搬来住过。 但是这栋别墅就好像是他们俩的家,她只有回到了这里,才能感觉到穆格的气息。 凌晨的海法,街上一辆车、一个行人都没有,夜幕下的别墅花园满目漆黑,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企图依靠景物聊以慰藉。 进屋的一瞬间,她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苦橙叶香气,那是独属于穆格的气味,淡淡的苦涩,但闻起来却很清冽。 这是现在比尼古丁和焦油更让她安心的味道。 岑旎没有去卧室,而是径直去了当初存晒薰衣草的那间玻璃房。 房里的薰衣草还是一捆一捆地整齐悬挂着,虽然已经全部变成干花,但馥郁的芳香依旧。有些花穗掉落在地上,蓝紫色的铺了一大片,疏朗的月光从三面玻璃照射进来,洒在上面像是均匀地披上一层轻纱。 就连月色都还和当时一样,然而心境却不一样了。 那时候穆格抱着她耳鬓厮磨,把手指探进她的衣衫下摆,摩挲着她的腰窝,问她为什么要费时间把它们做成干花,还轻描淡写地说,如果她喜欢,他再空运一批过来就是了。 那时候她怎么回答他的? 她说:“那如果不是花期,而我又想看呢?” 就像恋人分开后又想见到对方。 那这样该怎么办呢? 那时候穆格给出的是沉默,然而岑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一语中的。 她想穆格啊,她和他分开了,她却发了疯的想他、想见他、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有没有平安。 可是再想念一个人,那个人就能出现吗? ——不是的。 / 到了9月7号晚上,岑旎掰着手指数着时间——距离卡尔出发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然而她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第二天就是9月8号了,也是她不得不飞回国的日子。 岑旎越是等待越是不安,但内心坚信着一点: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她不断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如果穆格已经出事了,那么卡尔肯定已经得到消息并告诉她了,而现在一直不来电话,那很大概率就是穆格还在抢救过程中。 秉持着这一个渺茫的希望,岑旎强撑着状态,去学校办理退宿以及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课题组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