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萧凌当然不是记着仇了,虽然赵素雅这样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老师确实把他拉出来批斗过几次,大概是说他之前成绩多好多好,到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中等平平无奇的事儿。不过叶萧凌对这件事情并不算太在乎,何况在他有些硬挺着扔掉手机的时候赵素雅还捡回来还给了他,从这个角度来说,赵素雅其实是个十分用心的老师。 大学的校园里,大多讲师都深谙这个圈子的规则,到了这个位置,基本上也就没有像是以前小学初中老师一样追着学生让他们学习的事儿,当然不是家长开明了,而是到了这个年纪,基本上学生要逼也未必逼得动,何况从时代的角度,他们也早已经算不得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德至高者。 成了大学讲师,这仅仅只是一个起步点,一切都还刚刚开始。 职称评审几乎是所有大学教室难以承受的痛,不但门槛高架,而且规则年年变,甚至9月份启动评审程序,8月份新规则方才姗姗迟来。更有某些省份主管领导大笔一挥,从现在开始全省高校职称停评2年!刚刚筋疲力竭地满足了论文总数要求,评审时又徒增国家级课题指标,待你获批国家课题,又要“驱逐出境”访学一年。面对善变的规则,教师们的步伐永远不赶趟儿。 何况还有许许多多的物质待遇问题,如果一个教室苦心孤诣地专心做学问,他一样会发现自己所努力的事情,所享受的物质待遇、所拥有的话语权,常常赶不上一位学术不那么突出、却占有一官半职的教师。于是,对大多数青年教师来说,与其追求思想上的自由和学术上的卓绝,不如谋取个行政职务来的更实惠、更体面。 加上报销十分困难的科研经费,还需要被层层腐bai所克扣,每个教师甚至在搞学术之余,还得有一定的整理发piao能力。不能把自己一本帐算得啪啪啪响的教师,大多只能像是被如来佛祖镇压的孙悟空,总有凌云之志,却不得不头戴紧箍咒,上压五指山,此生能否出头还是个未知数,更别说在教学生这件事情上有多少热心肠了。 毕竟,在经济贯穿始终的时代,要当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圣人,就好像从鸡群里养出一只仙鹤一样困难。更多的是天下乌鸦一般黑,煤炭笑墨汁罢了。 叶萧凌知道一些大学教师的难处,所以在犯下一些错误的时候也大多并不会跟他们顶嘴,当然这里面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当你越顶嘴也麻烦,他们也会更加喋喋不休,当然本质上叶萧凌还是喜欢一种和气生财的方式。 而在鸡群中好像真如出尘仙鹤般的赵素雅,当然也赢得了一众学生的爱戴,就算这其中有八成是爱慕她的美貌,却也有许许多多的人是得到过赵素雅或多或少的帮助,这种帮助未必体现在物质上,却在精神上却好像一个摔倒在地的孩童,被搀扶之间,就在心里留下了对这个老师的好感。 不过叶萧凌并没有直接解释自己没有记仇,只是以一种调笑的方式道:“好歹也是被你当众数落的反面典型,要是不深刻记忆,那岂不是辜负你的一片恨铁不成钢心意?” 赵素雅跟着一起笑:“那时候谁知道你有别的东西在学嘛。我看过你的成绩单,大学两年,基本上你的成绩都在年级第一,结果到了第三年,你就掉到一个十分普通的地方去了,怎么看都很古怪啊。我还以为你是自暴自弃不愿意学习了,毕竟有过那么好的成绩证明你的天赋很好,浪费了也可惜呀。” 叶萧凌突然沉默了。其实叶萧凌自己知道,那时候自己并不是有什么额外的东西在学,而是跟李青梅谈起了恋爱,需要更多的钱来支撑他们的约会,至于真力呀、李时珍的医学典籍啊这些东西,更是尚且如漂浮在空中的云雾。不过尽管他并没有在学习方面如前两年,好歹底子身后,加上晚上依然喜欢泡图书馆,成绩好歹还有个中等。 想想那样犯傻的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