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你就跟我说过,你不想学戏,你喜欢小提琴,喜欢钢琴,是你妈妈再嫁嫌你是拖油瓶,才托人把你送进来的,现在出去了,也算是有机会真正去学一学。” “师父!”观妙又迅速跪下,扯紧范师傅的衣袖,“师父!您别赶我走!您不说,这件事除了我们,没人知道!我这辈子看到张沅祈都绕着走,我以后好好训练,我不想学琴了,我不会影响戏院声誉的……” 陈惊蛰和沈时亦不忍心看下去,也纷纷求情。 范师傅长叹一口气,握住观妙的手,安慰似的按了按,到底还是心疼自己这个受了委屈的徒弟, 但只几秒用力将她的手一把推下去。 “张沅起有他自己该受的,他造的孽不会就这样算了!你犯此大错,纵然我有心想护着你,也无能为力,纸始终包不住火,今天如果我不开除你,明天——钱也好,权也好,就会毫不犹豫砸在其他人的身上。” 范师傅低下身,手掌抚摸着观妙的脸,替她擦干眼泪,“你要替其他师姐妹想想。” 陈惊蛰也靠前一步,紧紧握住范师傅的胳膊,“师兄,真就一点余地都没有了吗?” 范师傅站起身,背对着她们俩,想了又想,才说:“范家戏院只是姓范,它有老板,有规矩!你以为这些糟烂事梁先生不知道?陈先生不知道?张沅祈的处分通告马上就要下来了,陈嫣父母这些年为了扶他上去也没少出力,一把年纪会不会被纪|检|委追责还说不好,他们各有报应,赶观妙出去已经是公事公办了。” 观妙闻言,力气一松,脊椎弯了,瘫坐在地上。 陈惊蛰不便多言,这一下午也劝了许多,提到梁季禾,她也就知道此事没有再更改的余地。 沈时亦一边哭一边问:“赶观妙走是梁先生的意思吗?!那我们求求梁先生行不行?” “住口!”范师傅转身呵斥道,“你当梁先生是什么大善人,你又当你自己是什么人?!戏院多年来不挣钱,钱是大风刮来的吗?未来戏院要跟电视台和政|府合作,一点口碑风险都不能留!” “……” 原来是梁先生的决定。 原来他早就知道。 他说的“正义”和“更正义”就是这样的结果? 陈子夜喉咙发酸,她后背紧紧贴着墙壁,捂住嘴呜咽地哭着,像是随时被人揪出来也没关系。 她没有指责的立场,可是她比预想的更加难受,溃不成军。 作者有话说: 我小沈的误会不超过1天。 明天周一了!朋友们!好好工作! 第19章、酒店 宿舍门被推开时, 陈子夜正失神地坐在桌子边。 掌心相对焐着一个玻璃杯,从门外照进来的逆光,让她本能地眯起了眼睛。 沈时亦把门带上, 打开灯,从她手里把玻璃杯用力抽出来,不轻不重地敲在桌上。 她心里有气, “这么冷的天抱着个玻璃杯做什么……” 两个人都刚刚哭过,喉咙里都缠着一些酸哑。 沈时亦问:“你都知道了?” “……嗯。” “你知道多少?”沈时亦脸色不好, 往陈子夜身边靠,小声告诉她, “师父要把观妙赶出戏院。” “……我知道。”陈子夜如实把下午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都知道?!” “……嗯。” 沈时亦眼神闪过几秒不可置信,注意点令人意想不到,她猛地一巴掌拍到陈子夜的肩膀上,指责说:“那你也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