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梁季禾给人的感觉。 彩彻区明,纯简深邃,能从从诗人和含苞里挑选爱意。 她踮起脚,在四岔路口的街对面冲梁季禾挥手,“这里——” 梁季禾转过身,听不见她的声音,看不见她的嘴型,只能看见她风华正茂的笑容,和灿盛浓郁的花束,像春风拂过柳绿,他心间烦闷的担忧和焦躁,一瞬间被清扫而空。 恍惚间,他记起八年前举着芍药对着窗户,冲他挥手的小女孩。 那天,木桩倒塌,姜如汀永远留在了高台之上,什么花好月圆人亦寿,什么生平早奏韶华好,全抵不过一张白布替盖头,那一刻,他以为他此生与谁结婚、与谁共事,都不过是布局权衡而已。 他在医院走廊与范师傅擦身而过,点头安慰。 他从走廊窗外看出去,小女孩被范师傅牵在手里,越说她的脑袋越是往下沉。 花是在他母亲的病房里捡的,病床被推走时,拉扯到了床头没放稳的一束芍药。 被跟着范师傅匆匆离开的小女孩给捡起来了。 她不知道这束花是梁季禾种的。 也不知道这束花,是梁季禾十几岁时就想用在婚礼上的捧花。 她更不知道这束花有一个浪漫的名字,叫粉池金鱼。 她只是紧紧抱在怀里,回头时看见窗户里有一个沉闷不乐的男人,她冲他微笑,冲他挥手,她觉得这个大人长得真好看,那时候她还没有念过戏文,不懂爱恨,不知道风起爱意的伏笔。 只在这一眼,一笑。 思绪拉近,他身后古老的中世纪风格教堂,也缓慢敲响了关闭的钟声。 他勾起笑,毫不犹豫地跑向她。 陈子夜担心他还有气,立即举起怀里的郁金香,“梁叔叔!送花给你!” 梁季禾故意冷下脸,迅速打量了她一眼,还好,没缺胳膊少腿。 只有脚掌近脚踝的位置贴上了两道大号的创可贴,拉过她的胳膊,“受伤了?” “嗯,我洗脸的时候胳膊撞到玻璃杯,掉地上不小心踩了一脚,不过不是很痛。”陈子夜穿着拖鞋,不娇气地抬了抬腿,“伤口不深,就是流了点血,走路也完全没有问题的。” 梁季禾即刻蹲下身,目光心疼,勾起食指在她伤口地方轻轻捋了下,把皱起来的创可贴拂平,担心她会疼,不断仰头看她的神色,“电话也打不通,你不知道有人会担心是不是?” “谁呀?” “你说谁。”梁季禾站起来,伸手拍到她额头上,“我——还能是谁,想你想得快死了。” “那你早点来看我不就好了……” “不得让你自己吃点苦,努把力。”梁季禾闷哼一声,“你又不想我来。” 陈子夜知道他是尊重自己的意愿,她这次是跟着陈惊蛰的剧团来巡演,不是挑大梁的角色,还有july一路协助,游学一般每天都在接触新的东西,这是该一个人走的路。 想到这,心里更加踏实,她主动凑过去抱紧他的腰,“我洗澡,你怎么出去了啊?” “你摔了不知道等我回来?” 又给他绕回去了,陈子夜撒娇似的提了提右手,“那我想着趁服务生帮忙打扫,我下楼到便利店买点吃的给你,热的哦!本来也没想管那点破皮的地方,正好有创可贴卖才顺手买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