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卿卿和丁思朗只顾聊天,竟忘了时间,家仆满脸大汗的到处找他们,看见他们在湖心亭,就远远地喘着气大喊道:“少爷,童小姐,太太叫用餐了,找了你们半天了,大家都等着呢,快去吧!”他们这才觉得确实饿了,是该用午餐了,嬉笑着一同跟家仆来到了花厅。 花厅里围着圆桌坐满了人,一家都到齐了,姨夫姨妈在主位,姨夫旁是童卿卿父亲童喜春,姨妈和她母亲宋瑾萍中间空了个位置,母亲左手边坐的是一个和卿卿年纪相仿的小姐。 还未仔细看,姨妈已经拉了童卿卿坐在挨着自己的位置,一边还责怪着丁思朗:“我就说你这孩子最不懂规矩,你表妹他们刚到,舟车劳顿的,还没好好休息,你怎么就把卿卿‘拐跑’了,倒是省的我介绍了,连吃饭都找不到人,还比人家卿卿大三岁呢,跟个小孩一样,真不懂事!” 丁思朗刚坐到童卿卿父亲旁唯一的空位,便不好意思的讨好的笑着忙跟母亲赔不是:“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母亲大人别再埋怨我了,我也是看到卿卿太高兴了,就忘了时间,不是有意的嘛”,刘淑怡瞪了丁思朗一眼:“说你不懂规矩,还真不懂,还没见过你姨夫和姨妈呢!” 丁思朗赶忙站起身向童卿卿父母问好,恭恭敬敬的:“姨父好!姨妈好!刚才是我失礼了,见到你们真的太高兴了!我们家人少,好没意思,你们来了以后就热闹了! 刘淑怡没等丁思朗再说下去,就朝童卿卿换了笑脸顺手指了指她母亲旁边的小姑娘,“这是你思琴表妹,比你小一岁”。丁思琴一身粉装,粉嫩的小脸俊俏可爱,虽才十三,但并没有多少婴儿肥,倒有个尖翘精致的下巴,大大的眼睛灵动的扑闪着,朝童卿卿调皮一笑:“姐姐好,以前听哥哥提起过你的,现在终于见到真人了,以后可要多陪我玩呀!哥哥老不理我,我一个人都快闷死了!” “好了好了,以后多的是时间聊,饭都快凉了,大家快用餐吧。”丁青山首先动筷替身旁的童喜春夹菜。“快尝尝,这道‘西湖醋鱼’和那盘‘东坡肉’都是我们这边的特色,为给你们接风专门去镇上最好的酒楼‘珍肴居’请的师傅做的。” 童喜春赶忙接过丁青山夹的菜,看着一大桌十几道菜,连连谢道:“谢过谢过,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为我们费心了!早上赶去接我们,回来又忙着安置我们,还精心准备了这麽丰盛的菜肴,真是感激不尽!” “是呀,表姐,姐夫,我们一家能在这里安家,真是多亏了你们,不然这兵慌马乱的,我们真不知该去哪了!以后卿卿长大一定要好好报答你们!”宋瑾萍诚挚地感激着,还看了看童卿卿,卿卿随即附和道:“卿卿谢过姨妈,姨夫,以后只要有卿卿可以做的事,请姨夫姨妈尽管吩咐!” “卿卿真懂事!都是一家人,你们还那么客气干嘛!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了,别把自己当外人,缺什么尽管和我们说,家里的仆人放心使,管家邱伯我都交代过儿,有事也可以找他。”说着已经不动声色的给童卿卿和宋瑾萍碗里夹了满满的菜,逐个递过去。 席间众人相谈甚欢,童卿卿和丁思朗、丁思琴兄妹也逐渐熟络起来,他们兄妹二人的性格都很好,善良、爽直,卿卿看着对面欢快的兄妹,忘掉了之前的担忧,毕竟寄人篱下,要处处小心,日子肯定不如在自家时那么自在随意,但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多想了,以后的日子一定也很值得期待啦! 用过午餐,刘淑怡又给童卿卿他们分了两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干练得力的仆人,一男一女都生的眉清目秀,男的叫‘张顺’主要负责他们所住院子的打扫、挑水等粗使力气活,女的叫邱迎春,是管家的女儿,主要负责童家人的起居,端茶送水等细活。刘淑怡细细的吩咐完两人怎么侍候,又叮嘱了半天,便让他们带表妹一家人去了东院歇息。 丁家在木渎镇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丁青山是木渎镇有名的文人,祖上多人做过朝廷命官,丁青山的祖父曾是江苏巡抚,丁府就是他祖父留下来的。祖上家规严苛,甚少纳妾,自祖父开始丁家就子嗣单薄,人丁不旺,丁青山这一代只有他一个丁家男丁,他未曾纳妾,却也满足于一儿一女的局面。 丁家到了他这时已经无人做官了,时局动乱,他对朝廷的腐败无能甚是痛心,便在苏州大学堂做起先生来。正所谓‘善之本在教,教之本在师’,山雨欲来,大厦将倾,他想尽一个文人绵薄之力为学子们敲响警钟惊醒他们,唤起他们肩负国家重任的责任感!救人民于水火。 丁青山做先生,收入不比官员,偌大的院子,家仆却寥寥几人,但他文采出众,又擅绘画,闲时也做些诗、画,偶尔还被惜才的当地官员,富商重金买去,日子过得也算充裕。 童卿卿一家很感激丁家的慷慨相助,对他们体贴入微,不仅把东院腾出给他们,还分给他们两个仆人。他们一行人到了东院的清荷园后,就各自回屋歇息了,童卿卿却还是很兴奋,一人又偷偷溜去了后花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