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殷之瞥一眼桌上的几瓶啤酒和一支看上去就很廉价的香槟。 “程冬,我没有告诉你隔壁街就有酒窖吗。” “诶?” “能不能麻烦你的助理小姐跑一趟呢,带我的名片去取一支perrier jouet来。”说着就抽出张名片来递给小纪。 “哈。”被点名的女生指指自己的鼻子,“我吗?” 原殷之对他微笑,“抱歉,那间酒窖不提供送货服务。” 小纪稀里糊涂地点了头,一边朝门口走一边嘀咕:“匹、匹瑞儿……诶,麻烦你再说一遍。” “巴黎之花。”原殷之耐心地中译。 一直没有说话的唐真起身追上小纪:“我跟你一起去。”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原殷之,眼里已露不满。 程冬也已经看出来原殷之鸡贼得要命的举动,刚要说我也去的时候,原殷之握住了他的胳膊。 那副在人前绅士虚伪的脸已经完全沉下来:“庆祝你出道,怎么能不邀请我呢,实在太不乖了。” 程冬迅速去看那两人的背影,生怕他们听到原殷之充满恶意的话。 原殷之不是没有用乖不乖这种字眼调戏过他,但是这一次,原殷之明明看得出来他在担心什么,偏要在自己的朋友面前触线。程冬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 电梯门合上,原殷之就放开了他,往后撤了一步。 “怎么,不高兴?” “……” “随便把乱七八糟的人和乱七八糟的酒带到这里来,你问过我吗。” “……我不知道这种事还要过问原总。” 原殷之在地毯上坐下来,拿起那瓶香槟看了看标签,“你那么不愿意被别人看出来,自己还不夹紧尾巴?把人带到这里来看我给你准备了个什么样的金丝笼吗?” 程冬蓦地觉得眼前发懵。 原殷之擅长拿捏人心,嘴巴毒得不仅是一针见血,有时候好像一刀见骨了。他看程冬脸色发白,把嘴唇抿起来的模样,又突然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竟然像是不忍心。 “行了,我来也是想给你庆祝的。”他这么说,便屈尊降贵似的,把手边的香槟拿过来,“偶尔尝尝这种超市特供,也没什么问题。”而后动作优雅地一一去除锡纸和铁圈,然后…… 木塞弹了出来,香槟喷了他一身。 程冬看着被白色泡沫淋湿了头发的金主,他单纯的脑袋里自然想不到湿身诱惑这种词,但也觉得那软塌塌的头发和半透明的衬衫让原殷之看起来很狼狈,一个没忍住,就“噗嗤”了出来。 原殷之咬了咬牙,抬起眼:“被摇过?” “啊……对了小纪刚刚还说要像拉力赛上那样,喷开木塞才有气氛……” 原殷之心想,果然是一帮乡巴佬。 等唐真和小纪抱着香槟回来的时候,只看到程冬跪在地毯上擦着什么。 “那个原总呢?” “哦,他在……” 小纪把鞋甩了就跑进来,在程冬面前一屁股坐下:“我靠程冬那个原总是谁啊,我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回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我被当跑腿使了,而且那间酒窖提供送货的!” 程冬正要说话,小纪再次打断了他:“我是你的助理又不是他的,还有那个什么巴黎之花……诶,我的香槟!”她扑到仅剩半瓶的香槟面前,“你怎么能提前开了,我摇很久的。不行,摇这瓶吧。” 眼看小纪又要开始荼毒新酒了,程冬飞扑过去阻止了她:“原总他……” “程冬,打电话给翟洁,让她送套衣服过来。” 原殷之有些烦躁的声音传来,众人回头,就看到赤裸着上身,头发和身体都沾着水珠的原总。 失去发胶的头发蓬松了很多,被潦草向后抓,虽然拧着眉,但原殷之整张脸都因此显得柔和了。 别说小纪,程冬都眨巴了两下眼睛。 “我们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