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乱,看上去很健康,十分精神地在他手心里仰着脑袋。 他抬头又将屋子环视一圈,才看出点不同来,多出来的都是些生活用品,看着比以前更有烟火气,看来原殷之的确是住在这里。 “你没吃饭吧,想吃什么,我叫人送来。” “不用了,冰箱里有菜吗?” 原殷之怔了怔,惊喜地看着他:“有。” 程冬下厨做了三菜一汤,原殷之解决了大半,哪怕姿态再怎么优雅,看着也像饿了三天。 他心里想着要给皮蛋买玩具买糖,这耗子简直立了大功,但是等他抬起头,却发现对面的程冬像是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并不是自己所期待的任何一种。 见他在看自己,程冬停下来,表情有种莫名的认真:“皮蛋已经四岁了。” “嗯?” “天竺鼠最长寿命的十年,你能养它到那个时候吗?” 原殷之不由自主眯了眯眼睛,他隐约察觉到,对面向来有话直说的青年,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程冬,那蛋黄几岁了?” “六月份两岁,这些我都问过宠物店。” 当初两只宠物都是原殷之买的,他付钱的时候完全没心情去了解狗仔跟耗子的生日,没想到程冬还特意去宠物店问,之后也大多是程冬在照顾。他知道程冬是个有责任心的人,这时候竟然连这份责任心也妒忌了起来。 “狗能活几年?二十年?程冬,那耗子整天吃吃睡睡,叫它也不会应声,其实挺蠢的,狗也是,顶多多了摇尾巴这一项技能,也聪明不到哪里去,但我希望,它们都能高高兴兴地,在我身边寿终正寝。” 程冬看着他,那双大而内敛的眼睛,静静的,瞳仁深处却好像燃起了火苗。 “不止二十年。”原殷之说,“我想要一辈子。” 程冬有点浑浑噩噩的,原殷之最后想用公寓一楼那间录音室挽留他也没有成功,很是垂头丧气,但他真的一秒也不想在那间房子里待了。 原殷之对他说,一辈子。 他想起原殷之黑色的眼睛,就那么看着自己,笃定得如同这是一件已经发生了的事,程冬甚至有种错觉,那“一辈子”就这么轻飘飘地从两人之间经过了,并不沉重,也并不困难,只要他与原殷之对视。 那种笃定吓到了他。 他只不过是想探出触须试探,因为原殷之在持续不断地另他动容,这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面对喜欢的人,怎么可能不动摇呢。 然后原殷之好像一把揪住了他的触须,把那细细的颤颤巍巍的东西连根拔了,所以在慌张中,他甚至有一丝惊痛。 原殷之总是这样,总是把他逼到角落,让他觉得自己没有退路,那个人就是他的路。 或许他并不需要退路。 程冬打开家门,看到朝自己蹦过来的蛋黄。 原殷之都敢说出一辈子那种话,那他也应该认真回敬了。 既然他也那么想要他,想要皮蛋的十年,蛋黄的二十年,和那个人的一辈子。 原缜在训练室出现的时候,程冬并不惊讶,他回头跟乐队成员说,这人是个大佬,好好表现,于是包括向来冷感的莫星都把贝斯弹得几近断弦。 末了原缜说,我不懂你们这些,就觉得吵得很。 大家都皱眉头,就连程冬都有些气不顺。 唐真却走过去,对他说:“你想听安静点儿的?” 于是坐下来对着他唱了一首《一块红布》。 他的嗓音跟沙哑粗粝的崔健丝毫不同,比之温和许多,却仍旧有那种颠沛流离的疲惫感,和那种好像被狠狠刮擦过的熨帖。 “那天是你用一块红布 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