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至今都没有伤害过自己,尽管何筝知道他只是把自己当成生育工具,但不管原因如何,他总归是还活着。 所以,方天灼在这一秒,也是个好人。 但他认真的态度与方才却形成了鲜明对比,方天灼冷冷看了他一会儿,手上忽然用力,何筝蓦然浑身一抖,“汪呜”就哭了出来。 玛戈几狗比方天灼,他要收回刚才那句话! 方天灼收回手,起身命人端来铜盆净手,侧目看到他一声不吭的扁着嘴抽鼻子,手想碰膝盖又舍不得碰的样子,忽然:“知道何为欺君吗?” 何筝立刻仰起脸,眼角还挂着泪珠,可求生欲已经疯狂上涌:“陛下,草民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违心,天打雷劈!” 社会主义青年不信鬼神! 外面忽然传来声音:“天变了,像是要下雨。” 何筝眼睛微微睁大,天爷啊,他只是为了活命而已,睁睁眼吧您。 方天灼嗤笑一声,将毛巾丢到下人端着的盆里,转身掀开帐篷走了出去。 下人跟着出去,何筝一个人待在帐篷里,急忙又低头去看自己可怜的膝盖,小心翼翼的吹着气,难怪小燕子要给自己做跪的容易,每天这么跪,腿绝逼得废。 何筝又迷茫的想,他这样的都这么惨,那宫里其他的下人呢? 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心疼的吹了吹膝盖。 我长的美,我惨的比较厉害。 晚饭就在了猎场,何筝坐在方天灼身边,拿公筷伺候他,又换回自己的自己吃。那匹蠢马虽然逃过一命,但山里的小动物却没跑掉,全成了桌上的美味佳肴。 何筝又忍不住去看贺将军。 他原本是想着把两人灌醉,尝试让两人提前发生关系,虽然他知道贺将军比较惨,但他原本就是书里主角,命中注定,他不惨谁惨? 可现在,贺润中午救了他一次,何筝心里顿时纠结了起来。跟方天灼在一起,贺将军真的只能被虐了,哪怕起兵谋反,也不可能是开了挂的方天灼的对手,按照原著作者的风格,方天灼极有可能把他关禁闭,再或者……打断胳膊砍断腿? 何筝被自己的脑补虐到窒息。 屋内的其他人也都发现何筝一直盯着贺润了,贺润下意识垂眸,不太懂何筝怎么老盯着他瞧,莫非,他是何相派来的卧底,想要离间自己与陛下的关系? 眉头不觉皱起。 何筝正发着呆,一只手突然从一侧伸开,他被捏着下巴转过去,方天灼问:“筝儿总盯着贺将军在想什么?” 屋内下臣都意识到了他的不悦,下意识屏息,纷纷为贺将军捏汗。 何筝反应极快,一把抓起桌子上的酒杯,真诚道:“贺将军中午救我一命,我想敬他一杯,还请陛下应允。” 方天灼挑眉,道:“应该的,去吧。” 何筝立刻起身走下去,贺润也急忙站起,两三步的距离,何筝突然踉跄了一下,直直朝他撞了过去,贺润浑身僵硬,被他脑袋一下子顶到胸口,酒水倒了一身。 全场屏息。 贺润神色凝重:他,果真是何相派来离间我与陛下君臣之情的。 何筝急忙站好,“对,对不起啊贺将军。” 贺润微微一笑:“无事,公子请。” 何筝只得重新倒了一杯,“多谢贺将军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贺润从容饮下。 何筝也端着酒朝嘴里倒。他在现代也不是没喝过酒,只是一般喝啤酒,碳酸饮料居多,原本别人说的甜酒他都觉得苦,此刻乍然饮到古代的酒,陡然微微一个激灵。 舌尖被辣的发麻,何筝眉毛瞬间变成了一个高一个低,细眉之间更添了几个矮矮的小山川。 贺润:“……” 何筝表情带着古怪的痛苦,双手捏着铜酒杯,完全不敢朝嘴里灌,就停在嘴边儿,一丢丢一丢丢的滚舌头。 他迟迟没敬完,方天灼略略偏过身子侧头看他。 贺润看他喝了半天都没喝完,于是道:“公子若不会喝酒,随意便好。”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