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见过不少世面的谢姝月一时间都愣在了原地,镇国公却心情颇好,让人一一打开给谢姝月展示介绍。看了眼谢姝月的打扮,皱了皱眉,又道∶“宣平侯府是个穷地方,瞧瞧都把我外孙女养成什么样了,若是以后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跟外祖父提。” 又被当做穷鬼的谢姝月∶……怪不得谢轻寒行事这么嚣张自得,原来是豪富住在穷鬼窝,自然有恃无恐。 “说到想要的,月儿她确实有一事要求外祖父。”谢轻寒闻言慢吞吞的接话道。 镇国公挑了挑眉,自是连忙抚须应下,差点没拍胸脯保证∶“只要是外祖父能做到的,自然会一并帮月儿解决了。” “?” 谢姝月脸上笑容一僵,转头满脸疑惑的看向谢轻寒,不知他想干什么,只得用眼神无声的质问,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有事要求镇国公了? 只见谢轻寒下一刻指了指谢姝月的腰,做了个摆手的手势。 谢姝月顿时心领神会,转头水汪汪的眼睛就要眨出眼泪来。 “不瞒外祖父说,月儿确实有一事相求……” 第18章 倪向 果然不出谢姝月所料,不知镇国公用了什么法子,教习女官第二日便从宣平侯府离开了,就连宣平侯也解了她的禁足,不再限制她的活动。让她久违地收获了段清闲又自由的日子。 不过临近初夏,这几日天气也变得快,往往出门时还是晴空万里,回来时便已下起了瓢泼大雨,自打意识到皇室不会因为自己的行为便轻易退婚,谢姝月也懒得出门,一直窝在自己的小院里落得自在。 长乐郡主倒是有心约她一起出去,但她的母亲大长公主怕她再生事端,连夜把她送到寺里,美其名曰修养心性,无奈之下,两人的交流都变成了书信,每日都是对上京的思念与向往,以及佛寺的百般无聊。 “又是陆郎送来的信吗?还是长乐送来的?” 谢姝月窝在窗边的软塌上,腿上搭着一条薄薄的毯子,出神地望着窗外已经被骤雨打散了花瓣的残败牡丹,这几日陆鸣予倒是送了不少信去薛氏药铺,但她眼下早已深陷泥潭,一时间也不知该何去何从,便都一并暂且搁下了。 直到迎冬又拿着信匆匆走进来,谢姝月这才微微抬头,指了指桌案道∶“先搁在那吧。” “小姐,这次是薛掌柜送来的信。” 迎冬上前将手上的信封递给了谢姝月,又细心地关上了几扇窗户,这才转头叮嘱道∶“眼下忽冷忽热的,小姐还是多注意点身体。” 谢姝月含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下次绝不再犯,这才慢吞吞地拆开了信封。 信的内容不少,足足写了整整两页纸,谢姝月一行一行地看了下去,脸色越来越冷,纤白的手指攥紧信纸,在上面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褶皱。 “小姐,怎么了?”迎冬被谢姝月的脸色吓了一跳,看着那已经快被揉成团的信笺,心下有了猜测,低声问道∶“可是那件事已经有眉目了……” 谢姝月微不可闻地轻声应了一句,重新又仔细看了一遍,确保没有任何疏漏,这才起身便将信笺丢进了除潮用的火盆中,看着信纸慢慢被火舌舔舐又化作灰烬,似乎也有火种在她的眸中点燃。 “绿芍去哪里了?”谢姝月凝视着已经化作一摊黑灰的信纸,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怎么一整天都没见着她人。” “京西的铺子出了点问题,绿芍应该是过去帮忙了,今天早晨收到消息,匆匆忙忙便走了。” “也罢。”谢姝月敛了敛神情,遮住了眼中划过的暗芒,缓声道∶“准备百两黄金,我们现在便去寻薛掌柜。” ———— 西街胜意坊 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站在二楼的看台处,低垂的帽檐将她的五官隐藏在阴影之下,这样的打扮在外面可能会惹人怀疑,但在赌场里却并不稀奇,毕竟赌场中多得是亡命之徒,大家早已对此早已见多不怪,因此也甚少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左数第三张桌的蓝衣男子,便是倪向。” 薛掌柜不动声色地指了指角落处的一名中年男子,压低声音继续道∶“此人在南疆应该是有些背景,粉娥娇在南疆也极为少见,大多都掌握在南疆皇室手中,就连之前的那一盆,也是偶然间才得到手的,但这倪向却曾在上京城内卖出过数量不少的粉娥娇的花粉与花瓣。” “幸好这倪向好赌成性,只要一来上京必会到胜意坊,倒是省了我们特意来寻他的功夫了” “粉娥娇的花瓣性温凉,古书曾记载其治先天不足之症有奇效,但花粉却剧毒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