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电话了。” 那端隐约传来萧景城低哑的声音,似乎在问刘颂公司上面的事,刘颂便挂得很急,啪的一声就断了线。 方晓染眉头一蹙,知道萧景城急着转院,都是为了她着想,以免她在他和沈梓川之间左右为难。 只是啊,他待她越好,越为她考虑,她心里的愧疚感就越深。 揣着复杂的心绪,方晓染走回了方宝儿的病房,安静地瞧了会儿女儿沉睡的小脸蛋,重重叹了口气,倒在了床上。 她还是什么都别想了,先把女儿的重症治疗成功,才是最重要的。 一连半个月,方晓染除了陪护女儿,就是每天一次去探望沈梓川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然后把很多时间都用在了陪伴萧欢歌,试着让她的心理阴影一点点逐步消散。 日子过得繁忙充实。 周日的早晨,方晓染起得很早,见方宝儿还在甜甜的睡梦中,俯腰在小家伙的额头印了一个温暖的吻,然后拿了保温盒,准备去食堂给萧欢歌买点热气腾腾的早餐。 最近一段时间,萧欢歌已经能吃点东西,胃口在慢慢恢复,尤其很喜欢食堂做的一种用各种蔬菜和碎肉做成的肉末丸子。 萧欢歌开始愿意进食了,方晓染很开心。 之前一直靠着输送营养液,萧欢歌的身体,瘦到风吹就会到的纸片模样。 一开始,她并不明白萧欢歌出生于大富大贵的萧家,怎么会那么爱吃这种很普通的吃食。 后来,通过凌乱的聊天中,她才知道,这种吃食,是萧景逸年少困苦时最爱吃的。 欢歌一定是爱惨了萧景逸吧,才会爱他爱到到了这种入骨的程度。 就算心里面排斥他,但她的胃部,也会忠实地记得他最爱的口味,并不自觉地让她自己也爱上它。 想到萧欢歌好端端的被萧景逸给折磨成这幅脆弱不堪的模样,方晓染心疼极了,内心也更加地痛恨萧景逸。 等方晓染从食堂买了吃食走进来,深黑的目光注意到病床上的萧欢歌已经坐了起来,背靠着床头,嘴角流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 听到方晓染轻巧的脚步声,她慢慢地转头,惨白的唇一开一合,低声喊了声,“染染,我觉得身体好了很多,今天给我安排出院手续吧。” “这么快?” 方晓染手一抖,差点把保温盒扔在了地板上,反应过来时,连忙压制住脸上的慌乱,平静地问道,“欢歌,你想出院,我不反对,但你有没有做好出院后的打算呢?” 萧欢歌点点头,眼底闪过一抹伤,“我想到处去走一走,看一看。我大学有个女同学,在昆城的某个旅游区开了家民宿旅馆,两个月前她就邀请我去跟她合伙,当时我只想着呆在桐城离萧景逸更近一点,就拒绝了她的好意。 如今,我想清楚了,既然我接受不了萧景逸隐藏的真面目,也没办法原谅他对我造成的伤害,那么我不如离开桐城去过一段全新的生活。 染染,你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精神也恢复得差不多,我现在,很清醒,从来没有过的清醒。” 她边说边抬起头看向方晓染,消瘦的眉眼布满倦怠和隐痛,神色淡淡的。 方晓染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忽然,房门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接着,她的耳畔传来宋子健咋咋呼呼的叫囔声,“小嫂子,人呢?快点,快出来,有事,有天大的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