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不能离去,站在那儿,像个傻子般,听着他口中蹦出的那些话语,丹纳站在一旁,将军的手挽住的人不是他,他表面上认真而恳切,双眼几乎泛着泪光,内心却是由衷的不耐烦。 “众位…众位,沐侑在你们到来之前,可没有一天能安下心睡好啊。”既然无法睡觉,那不如去数星星,他摇摇头,果然,不同的人的思维,始终是无法互相理解的。幸好这关于数星星的疑问没有持续多久,别的话题代替了它,“好不周到啊,竟在外面谈了许多是,各位定是累了,军中物资贫乏,希望各位不要嫌弃才是。” 不会嫌弃,当然不会嫌弃,丹纳在心中默默念叨,此时我若还有闲力去嫌弃些什么,就叫老天爷把我的脑袋摘了去。 他进了军营内,随着指引的士兵而走,丹纳痛苦地摇了摇头,先前不觉得,如今双腿却沉重不堪,踏在地上,像是灌了满满一斤铅在内,他像木偶般机械地甩动那双沉重的腿,走入那幽深的帐内。 羊皮织成的毯子!倒很合他的意,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胸膛不断起伏,白气呵出,升腾在脸的上方,这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时光,欢情而宁静,因而他要好好享受。 四周已无旁人来打扰,丹纳将右手举起,正对着脸的上方,胳膊上的衣料缓缓褪去,留下裸露的,苍白的手臂,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布帘遮得严实,很好,不会有其他人前来,他这样安慰自己,胳膊顺着转动,一排印迹开始暴露在眼中。 那是只有囚奴才会刻上的黔文。 易容术并非是什么秘不外传的神奇法术,江湖中流浪的游人常以此为生,如今京中卫队的主人洛离刻意探访他们的踪迹,很快,几个面目消瘦的江湖客便主动来访于他的府上。 “这并不难,”江湖人再三拍着胸脯保证,“我们早已对这习以为常,您大可全心全意地信任我们,无论是信誉上,还是技术上。”洛离的脸上挂着严肃的表情,江湖人这番自吹自擂的自荐并没有多少让其开怀,他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再说什么多余的话。 行走于江湖中的人们很机灵,马上明白了洛离的意思,在这种沉重的时局面前,无谓的言语的确是不必须的,因此很快切入了正题,“我们需要形貌大致相似的人,一模一样很难找,完全不同也不可能,能有五六分相似便足够了。” 在这座繁华都城中的寻觅很快就开始了,第一个是铁匠铺打铁的老胡,他大约年纪五十,满脸胡子渣,若不仔细看,倒的确很像那其中一位身形粗壮的贵族,他被带走了,妻儿得到一笔价值不菲的慰劳金,将她们口中的呼喊生生堵下肚去。 第二个是南城区学堂的一位教书先生,住在这附近的人有很多,可是没有一个知道这位教书先生究竟在堂内教了多少年书,只知M.BJZjNf.COm